“那、那這貢士……”
一旁的宋遙指了指被吏員們按壓在地上的考生,向崔沔詢問道。
“此徒遇事則激,不思己短、徒怨他人,品行低劣,不堪為用,不必再斟酌取舍,放之下第。襲擊朝士,發去大理寺論處吧。”
說完這話后,崔沔便拂袖而去。
那被按壓在地上的考生這會兒仍是神態激動的怒喝道:“崔某詰人之短,難道自己不是弄權為長?更換座主不遂則遷怒群徒,選司人事不協,豈是某等罪過……”
張岱也被晨鐘吵醒,伸著懶腰走出廂房,正見到崔沔臉色鐵青、一身墨跡的行出御史臺,同時一名考生也被從考場揪出來押往別處,心中不免大感詫異。
他站在廊下又等了一會兒,考場中考官們便也開始收納試卷并加蓋印章,考生們則被陸續放出。
“名是應舉,實則酷刑!總算煎熬結束,仿佛重回人間。”
王昌齡等人行出后,見到站在廊下的張岱,便忍不住一臉感慨的說道。
這話說的倒也不假,今屆省試充滿了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不過總算也是考完了。這要換了天寶年間,遇上李林甫之流玩上一把野無遺賢的爛活兒,那才更加的欲哭無淚。
“張六作何詩作?怎會讓眾考官連連稱奇?”
李嶷拉著張岱好奇問道,而其他考生盡管已經非常疲憊了,聽到這問題后也都紛紛湊近過來。
張岱本來要講出來,正見到姚弈捧著那些考卷從廳堂中走出來,于是便又向其人詢問道:“請問姚舍人,某等群徒如今交流文藝可否?若是不甚泄露應試雜文,是否還要系回重考?”
姚弈聽到這話后只是冷哼一聲,并未答話便快步離開。
緊隨姚弈之后行出的給事中吳鞏則笑語道:“張岱毋須作此忿言,此番覆試乃朝堂中相公等計議決定,也不只是因為雜文流出之故。你等群徒雖然遭此波折,但若仍可及第,更可稱為士林華選。如今既已試畢,各自歸待榜出去罷!”
說完這話后,吳鞏便也快步離開此間,趕著前去上朝。
御史臺本來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眾考生這會兒也都已經是疲憊不堪,便也不再久留,于是一邊聽著張岱講述他所制雜文,一邊向皇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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