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聽到這小子所說的蠢話,心中自是氣惱得很,但瞥了一眼堂中端坐的華服婦人后,還是按捺住心中火氣,沒有當場教訓兒子。
“你耶兄眼下都正在外,你便是戶內主人,須得用心招待親友!這位鄭家表妹離都多時,想是不熟都下新事,你多為講解一番。”
鄭氏指著與華服婦人同處一席的少女對兒子吩咐道,轉又望著華服婦人不無殷勤道:“十六娘子已經生的這樣秀美端莊,上次見面我記得年歲還不大?閨中學了什么婦功事藝?此番歸都,伯母可不要急去,便留在都下,且共親友們長聚一番再去不遲!”
華服婦人聞言后只是微笑不語,而當見到張岯聽其母親的吩咐向此湊來時,只給身邊的仆婦遞了一個眼神,那仆婦入前一步布菜斟酒,將張岯隔在席外不得入內,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你去中堂喚你阿兄來,向此間來賀的親友見禮致謝。”
鄭氏見狀后眸中也閃過一絲尷尬,便又對張岯吩咐道。打發走了兒子之后,她又更殷勤的向這華服婦人舉杯祝酒,就算對方回應有些冷淡也不在意。
這位華服婦人乃是滎陽鄭氏鄭繇的夫人,鄭繇則是駙馬鄭萬鈞的堂兄,也是當下滎陽鄭氏最為顯赫一支。
夫人鄭氏少時曾隨父母到鄭繇家中拜會,對其家風門儀印象深刻,只覺得這才是傳承悠久的世家大族該有的風范。
哪怕后來她嫁入權勢更加雄壯的張家,仍然覺得張家這樣的新出門戶有欠底蘊。尤其自己去年掌家一段時間,族人們全無規矩的屢屢抵觸她這當家主母,更讓鄭氏深感世族家風規矩的可貴。
鄭繇今日攜妻女登門來賀,倒讓鄭氏深感意外。雖然都是同姓,但彼此關系實在談不上多親密,否則鄭氏也不會對少年時期登門拜訪的經歷念念不忘了。
此時看到鄭繇門下有女兒正與自家兒子年齡相仿,鄭氏便不免心意大動,只覺得自家兒子如果能夠娶到鄭繇的女兒,那么不只兒子大受其益,連帶著她的父母之族都能一舉與鄭氏顯支拉近關系,繼而大受提挈。
鄭氏的態度越殷勤熱情,鄭繇的夫人對其態度則越冷淡,以至于在座鄭氏宗屬都有所察覺,也讓氣氛逐漸變得尷尬起來。
“阿母,阿兄他不暇抽身啊,著我來告此間親友致歉一聲。渤海公高大將軍登門來,宣告圣人敕令……”
過了一會兒,張岯又返回來,向著鄭氏說道。
鄭氏聞言后便皺起了眉頭,她本就因被鄭繇夫人冷落而有些羞惱,這會兒便沉聲道:“就算如此,他也不應如此怠慢此間的親友!”
“大娘子家教果然嚴謹,不過今日正逢兒郎大喜,又得尊上如此垂恩,倒是可以約束稍寬。”
鄭繇的夫人聽完張岯所言,態度轉為熱情起來,舉起酒杯來向鄭氏致意道:“誠如大娘子言,此番歸都確要留居一段日子,擇日必定再來訪問,屆時再引兒郎相見未遲。”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