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說日后要不要真的輔佐壽王爭奪儲位,這也不需要太早操心。隨著局勢的發展,答案自然會涌現出來。有好處為什么不干?沒好處為什么要干?
武惠妃倒是非常樂見壽王在士林中享有一個好名聲,而且如今的張岱作為新科狀元,不再只是一個間不時出幾個鬼點子的白身少年,未來能夠體現出的價值自然也就越大。
因此她看著張岱也是越發喜歡,以至于讓張岱坐到近前來拉著他手腕笑語道:“兒郎登科成名,近日想是不乏走訪說親的?事也不需過于急切,你今年歲也并不算大,與其倉促成家,不如從容揀選,興許來年就會有更佳的良配!”
張岱聽到這話后心內卻是一凜,有心想問問他大姨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眼下彼此間這關系恰到好處,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若要搞什么親上加親,那可就太密切、過猶不及了。
因此他連忙嘆聲道:“多謝姨母的良言,只不過人間真正可稱的情緣妙就妙在恰好發生、難能強求。往年外祖將我母付于張家,或謂得計,結果卻淪落得……
說到底,我也只是張家一個孽庶而已,或因才性而得一時的見重,但也邁不過倫理,不敢奢望能夠得到真正的名門嬌女垂青,但得一溫婉女子肯為我生育嗣息、打理家事,我便別無所求了。”
“唉,誰說不是呢!當年我又何嘗不是一個深宮中的孤幼,未料到會有今時的光景。”
武惠妃聽到這話后也嘆息一聲,但很快又說道:“六郎也不要看輕了自己、敷衍將就,并不是兒郎配不上那些世家的嫡息,只不過此類女子多作門財蓄養,往往華而不實。哪怕是他門第等類,也訪之甚難。
今后事,我來為你掌眼,不只要挑選一個門風淳厚的勢族,更要挑選一個婦德端莊、宜家宜室的賢姝!”
“今日來拜見姨母,還有一事相詢。”
張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于是便趕緊說明自己的來意:“霍公日前遣子來邀……”
講到這件事,武惠妃便忍不住撫掌笑語道:“王毛仲這賊奴總算是認清事實,不敢再妄逞他那不切實際的賊膽,親其同類,不敢高攀。他既以禮來邀,兒郎不妨往賀,倒是不需再特意來告。
我與此徒并無深仇,只要他不妄想前計,我才懶得理會他。他畢竟權重北門,六郎你出入宮禁,倒也不必與之仇怨結深。若是可以和氣相處自然最好,他若不肯,咱么倒也不必懼他!”
這話也就聽聽而已,不怕是不怕,但也沒什么太好的招去收拾對方。
張岱接著又問道:“姨母可知霍公、耿公兩家聯姻,圣人可有賜物?”
“你問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