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父老當益壯、春秋正裕,我耶等自有恩親教導,豈有小子賣智之處。”
張岱聞言后便又垂首說道,這事倒也沒有多難,張說若肯用心,收拾王氏父子也不在話下,可問題是太丟人了,鄭家賣婚搞出來的事情,讓張說根本就懶得多作過問。
“他們早已經筋骨老成、曲直已定,再想管教進益,怕是有些難了。”
原本張說對兒子們還算比較滿意,起碼不像姚崇的兒子那么混蛋,可是隨著他罷相失勢,兒子們的缺點便也逐漸暴露出來,讓他頗感失望。
祖孫倆還在這里說著,外間又有人走進來,前邊一個正是張垍,后邊跟著一個與之年齡相仿的年輕人。
待其入前向張說見禮,稱其為丈人,張岱才知道這年輕人正是他那小姑媽的丈夫、張說的小女婿,同樣也是出身名門,乃范陽盧氏子弟,名為盧政。
他那小姑在長安出嫁,這幾年又居家服喪,所以這個小姑父他也是一直都沒有見過。
兩人向張說見禮后便各自落座,旋即張垍便望著張岱皺眉道:“阿六,我聽說你剛才在家行兇、打斷訪客手足?你幾時行事如此暴戾、讓人如何目我家風?”
張岱聽到這話后,先是看了他爺爺一眼,見張說鎖眉不語,才開口說道:“阿叔你有所不知,登門者是毆打我弟之人,我斷其一腿也是為我弟報仇!”
“說的就是此事!人既登門道歉,想已知錯且有悔過之心,你卻得勢不饒人,更將仇恨弄深,難道真要舉世為敵才滿意?”
張垍聞言后更加的不滿,指著張岱繼續責備道:“北門官軍遠較時流更加囂張跋扈、行事張揚,之前你幾番與之沖突糾纏,擾得家人都遭受牽連不安,你弟此番遭難也是與此有關,但你卻仍不知悔改!
此番總算對方主動登門,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若能妥善接洽,便可冰釋前嫌。你若不知如何處置,可以過來問我,結果自己任性行事,使得仇隙加深。來日若再有家人受你所累、手足致殘,北門萬眾,你又要如何報復?”
“我自皇城都已歸家,你怎此時才至?”
張說忽然望著張垍沉聲說道。
“我、兒正和妹婿在西樓宴請賓友,難得相聚,總要妥善接待之后再處置別事。”
張垍聞言后連忙垂首說道,一旁的盧政也說道:“阿兄知我新歸人間、諸事生疏,故邀忠王友皇甫惟明等相聚交際,希望能借此援引進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