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皇帝的福,張岱今天晚上欣賞了一場兩輩子最累的文藝匯演,等到退出殿堂的時候,腦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請問張六郎,曲辭試題擬成幾道?”
眾人退出殿堂后,很快便有人來到張岱面前,瞪大眼好奇問道。
“具體擬成幾道,我也有些記不清了,聞一曲擬一辭,到最后已經是思緒如堵、行文滯澀。”
張岱聞言后便開口說道,也并沒有表現的太過傲慢,以免招惹到一些不必要的嫉恨。
然而眾人聽到這話后,還是有人忍不住驚呼一聲:“張六郎竟然十題俱成?佩服佩服,在下窮盡文思,所得不過六題而已。”
“什么!竟有十題嗎?我卻只記得八題,還有三題未成、兩題只是具字敷衍……”
又有人開口驚呼道,那樣子引得眾人都不由得笑出聲來。
原本他們這些年輕人應該是利益沖突的競爭者,可是由于今晚所考的形式和內容太過刁鉆困難,一些考生索性便直接放棄了競技的念頭了。
而當聽到張岱自言所有曲目考題都寫完的時候,他們各自心中也都欽佩不已。見識到彼此才力的明顯差距之后,原本早先那種怨念也削減許多,紛紛湊上來詢問張岱每曲所擬章句。
張岱倒也沒有因為自己表現比較優秀便心存倨傲,他自家知自家事,如果不是有那些文抄作弊的儲備,真按照自己實際水平來應試的話,他的表現未必會比這些人好,充其量也不過只是一個中上水平。
一行人邊走邊聊,等來到集賢書院的時候,眾人也將張岱的詩作打聽到個七七八八,不免越發的對他表示欽佩。十道題全都應答完畢已經很不容易,而且幾乎都是水準之上的作品,這自然更加難得!
“張六郎真可謂是少年辭圣,詩文才力已經堪稱方家!”
信安王之子李峴忍不住開口贊嘆道,他性格不像其弟李峽那樣浮躁、愛湊熱鬧,本身也篤靜好學,但今天用盡才思也不過擬成五道而已,其中還不乏日常的習作,對于張岱自然是越發的自愧不如。
其他人聞聽此言也都紛紛開口附和,包括一些之前對張岱怨念頗深之人。一方面自然是真的自愧不如,另一方面輸給一位少年辭圣也讓他們心理上更加好受一點,甚至隱隱以此為傲。
“謬贊了,我實在是不敢當如此稱謂!”
張岱聽到這個有些中二的稱呼,一時間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樣的名頭對他沒有太大的意義,哪怕是前邊加上了一個“少年”這樣的限定詞,但自古文無第一,他如果真的敢這樣標榜自己,那就免不了會遇到各種麻煩。
集賢書院這里常有學士通宵達旦的讀書著述,因此客舍也充足,眾人各自都被分了一個房間,在著急忙慌的解決完各自生理問題后,有幾個還精神十足的湊在一起討論閑聊。
但其他人、包括張岱這會兒都是疲累難當,于是便各自入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