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岱聽到這話后,才又讓人將葛延昌給拖回船中并松綁,而葛延昌見張岱不敢真的謀害他之后,心內便也恢復了幾分鎮定。
他活動著被捆綁太緊而有些麻痹的四肢,同時視線左右張望,口中惡聲道:“方才哪個狗賊入室擒我?”
姜行威聽到這話后,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然而這也只是徒勞,他作為新入北門的異類,葛延昌自然也認識他,視線掃視過來的時候,立即便將他鎖定起來。
“姜行威,你這邊蠻好大膽量!我與張六縱有糾葛,你這狗賊怎敢插手進來!莫非不想在北門立足了?”
他眼下仍是心有余悸,暫時不敢再跟張岱瞪眼,但面對姜行威時卻仍有恃無恐,張口便大聲喝罵起來。
姜行威聽到這辱罵聲,眉頭頓時皺起,剛待開口說話,但在看了張岱一眼后又閉上了嘴巴。
“我勸葛郎大度一些,不要再計較此事。若我當真有害你之心,你今日已經難以幸免。既然此番不會加害于你,只是相戲而已,也是提醒葛郎日后要小心防范,才能免于險境。”
張岱抬手指著葛延昌,口中笑語說道。
“事需你來教我?遭此加害的又不是你!若來日我也派遣家奴將你擒出,再來勸你大度,你能一笑釋之?”
葛延昌聞聽此言,當即便又忿忿說道:“你要如何化解與我的仇怨,稍后我看你誠意如何。但這姜行威竟然偷襲加害,這是我北門內的紛爭,我絕不輕饒此徒!”
“我勸葛郎大度,乃是一番良言,而非有心奚落,可惜葛郎竟然不明。”
張岱嘆息一聲道:“葛郎難道不知北門職責所在?你等職在拱護宸居、環衛圣駕,尤需小心謹慎,決不可疏漏致錯。日前霍公女自其戶中被引走,已經暴露出北門宿衛……”
“你還有臉說!”
葛延昌聽到這話后,只覺得心又被狠狠戳了一把,當即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再給他一拳!”
張岱聽他在那里大呼小叫,當即便指著姜行威吩咐道。
姜行威做出這事后,也就不指望能跟葛家和睦相處,只盼望張岱能庇護住他,聽到張岱的吩咐后當即便提起拳頭來走上前,不顧葛延昌的喊叫,揮起拳頭重重砸在了這家伙腹部,使其弓腰抱腹、蝦米一般臥倒在甲板上。
“霍公家居門防尚且不夠謹慎,如何再堪主持北門宿衛?所以圣人招引邊中忠勤功士以補宿衛,也是告誡你等北門子弟打起精神、切勿松懈!”
等到這葛延昌不敢再發聲干擾,張岱才又開口說道:“而今葛郎你拙于謀身,竟然失身被劫至此,一旦傳揚出去,為人恥笑之余,也足可見不堪大用,來日恐怕難能再繼嗣耿公權位!若無耿公權勢傍身,葛郎你還有什么資格與我化解仇怨?”
他嘴里這么說著,心內卻不由得暗自一嘆,也覺得北門真是一群廢物點心。狗屁的天子親軍,一群不中用的樣子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