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六,真要這么跟他講和了?”
李峽等人聽著張岱跟葛延昌對話,之前還喊打喊殺,這會兒又好的勾肩搭背,好不容易等到葛延昌入船艙去更換衣服,便連忙湊上來發問道。
張岱聞言后便搖搖頭并低聲道:“哪有那么簡單,戲鬧這一場,只是不想我等背負一個坊中擄人的罪名。我可告訴你們,耿公家中多蓄強徒,今夜船上露面的,自此后私底下認真防范一些,若被黑手報復了,盡快告知友人,大家一起抵抗!”
“那還不如直接把他沉了湖,誰家能有那么多豪奴壯丁防范黑手啊!”
聽到這話后,李峽忍不住小聲抱怨道。他倒不怪張岱連累他,只是覺得還是斬草除根爽。
張岱聽到這話后便微笑著拍拍他肩膀,口中則說道:“我先安排安孝臣近日隨你出入,你只要不去北門附近浪游,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這還差不多,那我什么時候自覺安全了,再把人送還給你!”
李峽聞言后便嘻嘻笑道,而張岱則搖頭道:“這倒也不用,你若覺得他差遣得力,便直接引薦給你耶信安大王吧,讓他能有機會再為國效力!”
算算時間,信安王再過不久便要奔赴朔方去接替蕭嵩了,屆時肯定需要許多人手以掌管朔方軍。
安孝臣本也是一員驍將,只是待在家里看家護院也實在大材小用,跟隨保護了自己一年有余,張岱當然也想給其安排一個前程。尤其見到姜行威手下們身手干凈利落,他也想借此途徑招募幾名驍勇邊士擔任護衛。
安孝臣聞聽此言后自是神情激動,只是當著外人的面不好流露出來。而一旁的姜行威也是一臉的艷羨,他又湊近張岱去叉手說道:“如今夜事般,某亦愿為六郎效犬馬之勞!”
經過這件事,你不為我效勞也不行了!
張岱心中暗道,雖然招用邊士是圣人的意思,但這些人在禁軍當中能不能立足穩定卻要看他們各自的本事。姜行威經此后必然不為萬騎所容,自然只能更加深度的依靠自己才能自保。
又過了一會兒,葛延昌也換了衣服走出來,而大船也已經緩緩靠岸,很快坊中便有鶯鶯燕燕向此涌來,包括得信之后的葛延昌的隨從們。
這些人登船后頓時便牢牢的將葛延昌拱衛起來,葛延昌神情也頓時恢復了幾分陰冷,但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當眾發作,反而上了另一艘游船,有來有往的和張岱酒食互贈起來。
一夜余興不再多說,第二天一早宵禁剛剛解除,李峴、李峽兄弟倆便在坊間招來一隊金吾衛甲兵,護從著各人各自歸家。
張岱剛剛回家不久,早已經在家里等候多時的丁蒼便匆匆迎了上來,小聲說道:“阿郎,查出一些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