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岱見他已經緊張得有些坐立不安,也不由得暗嘆這寧王對其教育也真不好評價是好是壞,好好一個本應桀驁不馴的大唐皇子教得跟個被錘了蛋蛋的溫順小牛犢一樣。
打發走了壽王,天色已經大亮,張岱便也移步翰林院的正堂中,準備打聽一下他所奏事的后續事態發展。
他也是昨天在見到京兆府所保存的真正卷宗之后,才發現自己還是被算計著的,京兆府根本就沒有辦理他購買這一片宅邸的業務,見簿的只有李林甫購買宅邸的記錄,而他是與李林甫進行了一個長期租賃的交易。
至于他拿到手的那一份京兆府開具的地契,是由李林甫委托京兆府所開具的,是其一個宅邸中拆分出來的小契約。
而類似的地契主要適用于大家族當中由于聚居在一起,共同繼承的財產產生爭議后,由官府所開具的一份證明宅邸某一部分的歸屬權,但卻并不能進行獨立的買賣。
張岱雖然也已經解褐任官,但卻仍未歷州縣,那里知道這當中的彎彎繞繞。
他以為自己已經成了這一塊宅地的主人,殊不知自己只是寄宿李林甫家中的一個租戶而已,對方隨時都有權利入訟官府,甚至是直接將他給逐走。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張岱多少也是有點大意了,忘記了李林甫人家才是正版的口蜜腹劍,這一次差點就著了道兒。
也幸虧他自己本身就居心不良,直接把事情捅到圣人面前來,加上之前跟源潔所簽訂的保證契約,這才讓事情朝著對他有利的方向發展。
否則單憑京兆府所留存的檔案,是完全不足以佐證他的言論,分分鐘有可能被對方倒打一耙,給他扣上一個誣告的罪名。
畢竟他也的的確確沒有向京兆府繳費,并且收取回執。可見想要占李林甫的便宜,風險也是不小的。
心中揣著幾分后怕與慶幸,張岱來到正堂這里,很快就聽到了他想知道的內容:圣人一大早便招大理卿、刑部侍郎與御史中丞來見,而三人也在剛剛進入了興慶宮中。
這分明是要三司會審的架勢啊,上次朝中擺出這個架勢出來,還是在洛陽時審問張岱他爺爺張說呢!而今圣人直接將此三司長官再召入興慶宮中來,想必也是要對此事大加追查。
張岱作為啟奏的一方,無疑事情鬧得越大對他越有利,且不說報復不報復之類的私人恩怨,他一份奏章便能開啟一個大案,無疑也是他作為侍臣的一種榮耀。
可是張岱心里還是有些疑惑,因為這件事充其量就是由京兆府發賣官產有欠公正而引發出的糾紛與思考,性質也談不上有多嚴重。直接就動用三司長官會審此事,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而且這當中還有一個不確定的因素,那就是作為三司長官之一的大理卿,是源乾曜的族孫源光裕。如果其人加入審判此案,又會將案事帶到哪一個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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