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的士民醉心欣賞歌舞表演,紫云樓上王公貴族們見多聲色表演,對此倒不是很熱心,他們一邊注意著上方圣人的神情變化,一邊與同僚小聲閑聊著。
宰相杜暹雖然列席盛會,但心思也不在這方面,還在思忖著別事,忽然感覺衣帶被人牽了一牽,他便轉頭望去,便看到同樣列席與會的自家夫人似乎正有話要說,他便側身湊過去小聲問道:“何事?”
“臺上那位協律郎人才甚佳,方才妾便聽聞多家妻女都在暗贊,我家又不是沒有適齡的女子,夫主于此竟不心動?”
杜暹的夫人一邊望著舞臺側前方指揮表演的張岱,一邊小聲對其丈夫說道。
杜暹聽到這話后不免愣了一愣,他自入朝起來,滿腦子都是與同僚李元纮爭權斗勢,哪有心思關心兒女親事。
此時聽到自家夫人所言,他也不免心中一動,視線端詳了張岱片刻,也是不免越看越滿意,可是當其又轉頭看向坐在寧薛二王席側的張說時,神情又是不免有些黯然,小聲對其夫人說道:“張燕公好與山東人家結親,今其家中有此幼麟長成,怕是不會輕許尋常人家啊!”
“他家又是什么世祿延傳的顯赫人家?我家又不是貪圖他家門勢,今夫主在位,雅重其徒,若成翁婿,自然傾力提攜,難道不是兩全其美?”
杜暹的夫人又忍不住說道:“妾聞張燕公此孫雖然人才出眾,但卻不是大婦嫡出,未必為山東人家所重。但能心誠訪之,事情未必不成。如此俊秀的后進可訪,若不試上一試,讓人怎甘心退求其次啊!”
且不說杜暹夫妻之間的對話,高臺上也有其他人暗動類似的心思。這樣的佳節盛會,本來就是聯誼交友的好機會,各家權貴也多攜子女出席,希望能在這盛會當中覓得兩人。
薛王家坐席與張說家相連,因為仍然記恨張岱之前得罪他的事情,薛王對張說的態度也很是冷淡,根本不與交流。
可是他這里一轉頭,卻發現自家王妃竟與張說的夫人在席后言笑有聲,他心中自是有些不爽,當即著人將王妃喚回,旋即便沉聲訓斥道:“你與張家人談笑作甚?難道忘了你兄因何被逐?”
“前塵故事只是增人煩惱,消愁解怨才能心境開闊。我兄事不檢點,為國法懲,又何必遷怒旁人。張燕公家少徒俊秀可觀,若與……”
王妃韋氏方一開口,薛王當即便瞪眼怒斥道:“胡說什么!張家孽徒也配做王府貴賓?況我已使人訪郇公韋氏,豈不勝過張氏多多!”
說話間,他又瞥了一眼席后滿臉失望的自家女子,口中惡狠狠低斥道:“收起那思春淫性!若敢效王毛仲女敗壞家風,我寧可打殺失節女子,也不受此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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