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數名尚書省官員被召入都省直堂中,時間一直過去了大半個時辰,被召見的官員們才陸續的行出,其中就包括任職左司員外郎的韋恒。
韋恒在離開直堂后并沒有徑直離去,而是向著張岱所在的房間看了好一會兒,眼神中有警惕、有思索,總之就是很不善。
等到張岱再被召入直堂中來,韋虛心的臉色變得較剛才要凝重嚴肅得多。
“宗之你少年俊才,又深得圣寵、列職供奉,每有雅言進諫多數受納。我雖然久處邊外,但也多聞你的才名與事跡。”
韋虛心待到張岱又入堂坐定之后,才又開口說道。
張岱聞聽此言,心緒便不由得一沉,這一開口就開始給自己戴高帽,接下來的話語怕是就不怎么中聽了。
果然接下來韋虛心又開口說道:“有的事或許不合格式,但也是應時應急、不得不為……”
“韋左丞的意思是,都省委托金吾衛抓捕那些休番邊人勒取舊債,是應急舉措?那所應又是何急?”
張岱聽到這話后,眉頭頓時便皺了起來,這先給自己戴高帽、接著又說權宜,完全一副想要息事寧人、勸自己不要再追究的態度。
“開元十年雖罷公廨本錢,另稅天下百姓,以戶稅充官俸食料等用。但開元十四年以來,河南河北連番受災,今災情雖已緩解,但民生仍然脆弱。稅錢多留州給復,以益民生。又逢邊中有事,軍需激增……”
韋虛心講到這里,也是一臉憂苦之色,口中嘆息說道:“財司雖有度支之計,但仍不免國用日蹇。方才詢問員佐,才知省司已經欠俸一季。今歲財計未已,欲補需待秋后。若不有事應急,省司群僚恐將斷炊矣!”
張岱對于財計了解不深,雖然知道財政挺困難,但卻也沒想到就連尚書省這些郎官們都已經被拖欠了一季俸錢。看樣子也是因此,都省才無所不用其極的進行創收,想要搞點貼補。
“窮則生變,本無可厚非。但是那些長征兵家人本來素無恒業,唯憑傭佃謀生,生計貧弱,縱然刑之勒之,也只是無錢繳付,徒然虐士而已!”
張岱又連忙開口說道,講到這里,他又忽然思緒一轉,繼而便開口說道:“都省想要憑此嚇眾,克扣邊人程糧?”
韋虛心聽到這話后,神態也變得有些不自然,旋即便嘆息道:“京官俸祿微薄,不乏舉債度日。若不加以體恤,恐怕更無事心、政務為廢啊!”
“那邊士呢?他們以身為籬、衛國戍邊,數年始得一歸,又要將血淚來飼朝臣,他們又犯了什么罪孽?”
張岱聽到這話后,當即便又瞪眼喝問一聲。
:<a>https://e467e86.xyz</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