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暹眼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人選擔當此事,而作此奏議的張岱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
首先問題就是由他挖掘出來,其次張岱祖父張說乃是當直今年的考課使、罩得住,再者張說跟裴光庭之間的呼應,杜暹也有所耳聞,杜暹也希望他們這些虎視眈眈盯著宰相之位的家伙們自己斗起來。
張岱得此授命,心中自是大喜過望,當即便連忙挺胸表示一定不會丟了咱們門下省的臉。不查則矣,一查就必須得查點東西出來!
杜暹瞧著張岱意氣風發、積極踴躍的模樣,一時間心情也不免有些復雜,他忽然又開口說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何類刻骨銘心的故事或人,能讓宗之如此感悟至深?”
張岱聞言后自是一愣,咱這正說著給宇文融穿小鞋的事呢,你問我這些事干啥?
心中雖然有些詫異,但老大都開口了,他總也不能不回答,于是當即便連忙說道:“讓相公見笑了,下官年少無知、閱歷淺薄,日前受太子殿下召見于芙蓉園問以才藝,為賦新詞強說愁,遂成此聯句。”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宗之青春少年,難道沒有讓你迷戀的人或事?”
杜暹聞言后臉上笑容變得更加和煦,旋即便又望著張岱笑語道:“你正當知慕少艾的年齡,更有《金縷衣》的舊作,風流少年,自當做得!”
“下官年未弱冠,便蒙圣恩垂青、長官錯愛,食祿厚矣,正當勤懇于事、克己效勞,豈暇別顧!”
張岱擔心杜暹是懷疑自己年少輕浮、為人不夠縝密慎重,擔心被奪了這一事務,當即便又連忙表態說道:老子只求進步,別的啥事也不管!
“不錯不錯,少年郎應當有此志氣!”
杜暹聽到這話后,當即便又笑瞇瞇的捻須說道:“燕公近日當直歲考,想必事務繁忙勞碌。我亦與久未談心,待其事畢之后,自當登門訪之,屆時宗之也要于席斟酒啊!”
“一定一定,下官不勝榮幸,歸后便掃榻以待相公大駕光臨!”
張岱聞言后又連忙垂首說道,對于杜暹這意外和氣的表態,只當這位上司應該也是感受到了政局中越來越緊迫的壓力,所以想要繼續加深一下和他爺爺之間的互動,寄望于日后能有一個更長久的呼應吧。
這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信號,杜暹乃是邊士出身,同樣也是一位出將入相的人物,即便日后被罷相了,仍可鎮守邊疆重鎮,成為手握邊防大權的封疆大吏,對于同樣有志邊功的張岱來說,彼此間也會有著極大的合作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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