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岱聞聽裴光庭對自己的評價,便覺得他顯然還是不夠了解自己,不過裴光庭既然這么問,似乎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確是有所圖謀。
再聯想到日前那考功員外郎趙不為著急忙慌的來家求見自己,張岱心內又是一動,旋即便垂首說道:“下官也是青春少年,豈無二三輕薄意氣?日前所以嘲諷群徒,的確是有幾分狂念作祟,認為今屆取士不公。有山南孟浩然才情甚佳,竟然不為選司所賞,是故下官為之打抱不平,取笑及第群徒。”
“這么說,你是對考功趙不為深有不滿?誰人可以代之,你可有所設想?”
裴光庭又笑語問道,他是想聽聽張說對于朝中一些重要職位有沒有什么人事安排計劃。
“考功要司,誰人主之豈區區卑職能論。唯今屆趙不為取士不公、難能服眾,侍郎既問,下官便冒昧言之。舊時座主裴員外拔下官于草野,若謂識人,下官自當舉之!”
聽到裴光庭的問題,張岱便半真半假的開口說道。一個籬笆三個樁,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當然希望跟自己關系好的人擔任要職。
未來人事工作將是裴光庭主政時期非常重要的內容,如果現在就能占據一個重要位置,那無疑是非常不錯的。
裴敦復如今任職兵部員外郎雖然也不錯,但較之主管科舉的考功員外郎還是相差不少。兩人既是門生與座主的關系,還是生意上的伙伴,而且看裴敦復已經能在裴光庭家登堂入室,顯然也是頗受欣賞,張岱當然也想在關鍵時刻托舉一把。
“我、我怎堪……宗之你不要輕率作言,免得侍郎見笑你我孟浪。”
裴敦復聽到這話后,頓時便一臉忸怩的擺手干笑起來,像是被夏洛拆穿暗戀冬梅的大傻春一樣,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上。
裴光庭在聽完這話后,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卻并沒有再繼續就此話題深入討論下去,搞得裴敦復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大人有大人的交際內容,年輕人也有自己的游樂場,張岱幾人在裴光庭家客堂上陪坐了一會兒,然后便起身告辭,順便把裴稹給拐出來,而后便直奔三曲。
一夜旖旎不消多說,第二天一早張岱扶著腰離開三曲,準備去坊南看一看匠人們復工沒有。他這里剛剛走過十字街,對面便有一駕馬車駛來,正是岐王家的車駕隊伍。
車上坐著的當然就是云陽縣主,只是縣主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叫停馬車與張岱交談一番,馬車徑直在張岱面前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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