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會兒在面對張說的質問時,他也只是模棱兩可的說道:“大父前言春宮位恐不穩,忠王繼以居之、大有可為。但我卻覺得局勢未可如此樂觀,圣人春秋正盛、諸子漸壯,忠王與太子齒差仿佛,若太子不能穩居其位,忠王又憑何代之?
平陵、乾陵何以為丘?前事可為后事之師!周監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
張說聽到張岱這一番話后,臉色變幻不定,他先是兩眼死死盯著張岱,但很快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有些狂躁的狀態,開始不斷的在堂內走來走去,兩眼則始終盯著張岱,同時口中還念念有詞。
當張說走近到張岱的位置時,張岱才隱隱聽到他爺爺口中在念叨什么:“此興吾宗者歟?此絕吾嗣者歟?”
聽清楚張說口中念叨的內容后,張岱心內又是一汗,甚至都變得警惕起來,老家伙這怕不是在考慮要不要提前滅了自己這個禍害家門的禍胎吧?
張岱不免感覺自己著實有點冤枉了,他的意思其實很簡單,漢昭帝、唐高宗那都是前邊廢了幾個墊子之后才得以上位的,尤其是唐高宗。
雖然唐太宗與兒子們關系不像玄宗父子這么惡劣,但是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這倆嫡子也都是接連暴露出極大的缺陷,唐高宗等于是踩著兩個哥哥才上位的。
當今太子如果因為成長太快而遭到皇帝的鏟除,那么忠王其實也避免不了這樣的危險。而且忠王的外族要遠比太子顯赫得多,也更容易獲得關隴貴族的支持,所以可能會在取代太子之后不久更快的便遭到皇帝的猜忌和打壓。
事實也正如張岱所言,自從忠王被立為太子之后,皇帝日常娛樂就剩下兩件事了,扒灰秀恩愛和沒事揍兒子。
歷史上的李林甫大概也持張岱這樣的看法,這其實也屬于比較正常的判斷,畢竟前邊就有唐高宗這么一個鮮明的例子擺在那里。
但估計李林甫也沒想到,唐玄宗也犯了跟他奶奶一樣的毛病,活的太久!以至于李林甫做先皇教棍、做新皇元勛的美夢落空,直接被唐玄宗給熬死了。
但無論歷史上的李林甫是何下場,這一套理論是沒有錯的。
所以張說在堂中暴走了一會兒之后,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只是望向張岱的眼神更加復雜,口中則嘆聲說道:“幸是吾孫,否則聞此禍國妖言,能不杖殺之!”
這話就說的沒意思了!
張岱聽到這話后便不由得暗嘆一聲,我不想跟幾個墊子耗材混還有錯?做霍光、做長孫無忌,那也都是有風險的,你好歹等我超越幾個前人之后再來幾句這樣的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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