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你給我停下!誰讓你……”
張垍正準備回家問責,沒想到在這里正好撞見張岱,當即便舉手暴喝一聲。
“滾開!”
張岱拋給他一個白眼,縱馬一躍便沖了過去。他正急于給自己的愛情討一個說法,哪有心情跟這貨瞎掰飭。
“你、豎子安敢!”
張垍遭此粗暴對待,頓時怒急攻心,臉都氣成了豬肝色,然而張岱一行卻早已經快速沖進了北面的安興坊中。
入坊之后,張岱一路疾馳行至岐王邸門前,他先深吸幾口氣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然后才翻身下馬入前請見。
“張郎請于前堂暫候,大王當下不在家中,容仆入內稟告縣主。”
王府管事入前見禮說道,張岱心情正急躁,聞言后便開口道:“同去罷,縣主若不肯見,我自退出!”
那管事自知張岱常常出入王邸,與河東王和縣主關系都很融洽,見其神情有些焦急,便也不再勸阻,于是便一起往王府后院而去。
當這管事跨過拱門時,張岱也沒有在外等候,而是緊隨其后走了進去,抬眼便見到云陽縣主正坐在園中一水榭中,于是他便不顧左近奴仆的阻止,闊步向前行去。
云陽縣主見張岱走入進來,神情也有些驚慌,但還是站起身來,抬手屏退內外仆人,望著疾行而來的張岱微笑說道:“世兄可是見過了我給你準備的禮物?除此之外,另有一封書信本應一并奉上,只是我心懷紛亂,至今未成。”
說話間,她又垂首指了指案上玉鎮紙壓著寫了幾行字、但仍大半空白的一張紙。
“張岱不才,難堪重賞,特來奉還巨資!”
張岱走入水榭中,將那厚厚的一疊三十幾萬貫飛錢票券擺在了案上,旋即視線落在那還未寫成的信紙上,他將那信紙拿起細細卷了起來,然后又對云陽縣主說道:“信雖未成,但有一字發乎真心,于我便是至寶。告辭了!”
云陽縣主看看案上的飛錢,又抬眼望向轉身離去的張岱,淚水突然奪眶而出,大失往日的淡定。
她望著張岱的背影哽咽喊道:“我愛世兄,愿與世兄結成連理、長相廝守!我也愛我父兄,盼我父能病厄盡消、福祿永享!愿我兄能勵志上進、修身持家!事不遂愿,世兄愛意于我如瓊漿甘霖,我雖然無緣長享,但也想給你一份報答,難道竟也做錯?”
張岱心情本自失落有加,忽然聽到縣主向他坦言愛意,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他轉身回望,看到縣主滿臉清淚,仿佛舊年在自家樓閣上禳星哀求上蒼垂憐的模樣,心中自是憐意大生。他又快步走回水榭,站在云陽縣主面前開口說道:“只需說愛我,不必再做多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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