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燕公憂困難解的是什么事?你且來,我若能為紓解,自然義不容辭!”
高力士聽到這話后便又微笑道,今天張岱一番分講讓他對和北門斗爭的見解豁然開朗,越發認定這子是個難得的人才,對其好感爆棚。
“事情有些難以啟齒,但今在渤海公面前,子也無甚體面可言,且作無賴央求。我家中還有一阿叔懶散戶內、一事無成,因其弘文館治學不成,大父一時間也難為操持。”
張岱講到這里,臉上也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我這阿叔于我雖是長輩,但卻是同齡的玩伴,他今事跡不彰,雖是咎由自取,但眼見將要尋緣訪婚,卻仍是魄白身,想必難為時流所重。所以懇請渤海公能為謀一出身,稍作修飾,使我阿叔能夠出行見人。”
“哈哈,原來是這一樁事啊!如人十指,各有長短。燕公雖然此世名流,更有賢孫為人所羨,但子息卻難于盡善,這也暗合沖盈之道啊!難得兒郎如此用心,不以獨秀人間為榮,仍肯關懷親眾,我又怎忍拒絕你這一懇求!”
高力士聞聽此言后便大笑起來,旋即又向張岱道:“文藝治學,也只是人間一術而已,學此不成,未必就是無用之人。你這阿叔有何意趣,讓我想想可為其謀求何事。”
“我叔雖然學業不成,但有赤子心懷、待人真摯,雖好犬馬游戲,但也不乏勇毅之性。或是難循士流正途,但臨監判事倒也是其所長。”
張岱想了想之后,便又開口尬吹一通。他是不希望高力士拿一個閑職打發過去,雖然他叔叔有多大的才能他也沒啥譜,但官職到手后也可以給其安排助手協助,就像他老子在鄭州還帶著一個智囊團一樣。
“左監門衛還缺一長史之職,我先為謀之,你也歸家告你叔準備一番,事若成,我自往通知。”
高力士想了想之后,便又對張岱道。
“這、這,我叔一介白身,貿然居任六品,這是否有些冒進?”
張岱雖然想弄一個美差,卻也沒想到高力士這么豪邁,開口便許諾一個六品的職位,一時間也是不免頗感驚詫。
“我自然沒有在南省諸司為人謀進之能,但宮門之間,家事而已。兒郎難得開口求我,豈能讓你失望而歸?此事雖然不合用人之法,但卻合乎彼此情義!”
高力士聞言后便又笑語道,同時語氣中還夾雜著幾分薄忿和酸意:“南省相公端莊得體,用人任事需循法度,雖有超逸之才,不過尋常相待。兒郎若從事于我,著冠之年必已著緋!”
張岱聽到這話后陡覺胯間一涼,旋即便干笑兩聲,想了想覺得自己那青色官袍也還不錯,倒是不急著去服紫著緋。入了宮去那得叫干耶,現在咱倆偶爾還能做連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