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跟我姐又沒結婚。”女孩低聲道,她主要是覺得尹鶴父母朋友都在,那種以前姐姐在世時的玩笑稱呼不能再當真。
尹鶴卻堅持道,“沒結婚一樣可以叫姐夫,你現在叫我別的我還不習慣呢,你要知道,你是第一個這么稱呼我的人。
“而且如果你不是墨藍的妹妹,如果我不是把你當成小姨子,干嘛要把你接過來住,不要有什么別的顧慮,把這里當成你的家,把我當成你的家人就好。”
齊墨白“看”著尹鶴,最終憋出了兩個字“姐夫”。
“誒!吃飯了!”
“好香啊,我已經聞到了。”齊墨白笑道。
不過尹鶴馬上又潑了盆冷水,“小白,有個事要跟你說,明天呢我要跟父母回老家一趟,不會很久,兩三天就會回來。”
“要我自己看家嗎?”小白問,這個她沒問題的,就算她不行,還有肉肉呢。
“怎么能留你一個人呢,林祥,還有聶倩阿芙都會在家,不過她們倆要上班,如果你想出去玩,就跟林祥嫂一起去買菜好了。”
“嗯。”
進了餐廳,小白沒有立即落座,而是走了一圈,發現吃飯的房間很大,有很大空地,于是道,“可以把鋼琴搬過來嗎,到時候你們一邊吃,一邊聽鋼琴,怎么樣?”
她還沒忘自己在這個家里是拿工資的,既然拿工資,就該履行本職。
尹鶴見爸媽疑惑的目光,于是解釋,“小白其實是個音樂人,鋼琴啥的都會玩,她想給大家展示展示。
“不過鋼琴就不要搬了,太重,就我和老爸兩個男孩子,搬不動,等吃完飯,大家去你的音樂室聽一聽就好。”
老六深以為然,沒錯,沒錯,自己也是個男孩子。
吃飯的時候,尹鶴對林祥嫂做了安排,“小林你就不用跟我們回去了,反正就那么兩天,小白每天都要遛彎,你買菜的時候帶上她,沒問題吧。”
“那就太好了,”林祥笑道,“以前總覺得一個人買菜太孤單,現在可算有伴兒了。”
飯后,大家轉移到音樂室,看到這么多樂器,眾人全都做出“哇塞”的表情。
“小白,這些你都會啊?”宋老師問。
“不是全都會,這些都是我爸爸的收藏,他都會,我只會一部分,我最擅長的是這個。”她輕松地掀開鋼琴蓋,坐在鋼琴架前,身上仿佛鍍了一層光。
小白讓大家點曲子,可是這里面哪有內行人啊,也不知道有啥曲子可點,不給個菜譜之類的東西嗎?
最后還是張麥子提出,“要不就彈《野蜂飛舞》?”
她雖然喜歡唱歌,條件也好,但終究只是一個音樂外行人,除了貝多芬達芬奇達爾文那幾個大鋼琴家,她只記得一首當年電影《閃光少女》里有一首鋼琴曲叫《野蜂飛舞》,聽著特別過癮。
當然,最終被二胡給壓過去了。
小白沒想到這里還有人知道野蜂飛舞的,她“看”向說話的人,“你是麥子吧,音樂人?”
張麥子立即站起身,謙遜道,“我還沒出道呢,我師父是音樂人,不過她現在不在,小白老師,要不換個曲子?”
她師父就是陶籽,陶籽不僅答應幫她寫歌,還決定從頭教她樂理。
小白擺擺手,壓了壓細長的手指,深吸一口氣,“就這個吧,幸好我小時候學過,平時彈這個得加錢的。”
哦?尹鶴不解其意,于是開始用手機搜索關于這首樂曲的信息。
這首《野蜂飛舞》是鵝國作曲家尼古拉·里姆斯基·科薩科夫的名曲,原本是管弦樂曲,因為旋律極快,經常用作鋼琴、小提琴等樂器炫技演示之用。
看來是有一定難度的,此時小白已經開始了。
節奏好快,鋼琴的聲音響起,幾位聽眾立即繃直了身體,雖然他們大多不懂音樂,不能很能主動沉浸在音樂營造的藝術氣氛中,但此時由鋼琴樂傳遞給他們的情緒是可以接收到的。
那就是緊張、刺激、你追我趕,仿佛真的有一群黃蜂在追逐著他們。
老六碰了碰媳婦,“你看,她的手指都快看不到了!”
大家都注意到,此時的小白十指翻飛,全都是殘影,不過她整個人還是優雅的,不像郎朗似的,嗨起來恨不得把鋼琴砸了那種勁頭兒。
這首音樂也喚起了尹鶴這個80后的記憶,似乎周杰輪在他的導演首秀《不能說的秘密》中,有一個很精彩的斗琴環節,兩人彈的就是這首《野蜂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