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之前襲擊考察隊的,和在研究部搶數據的都是邪教徒?”
“嗯。因為幾個月前就有人跟我說過有一股邪教勢力在各地興起,算算時間,到現在應該也成勢了。”
李寄秋把這些天來心里的想法如實道來,“之前攻擊考察隊的那些匪徒,不是完全沒有搶什么生活物資嗎?只是擄走了考察隊的成員,擄走這些人干嘛?別說是當時,就算是現在,也還沒糟糕到吃人的程度吧?”
“這個確實。”
玲云筱思索片刻后點點頭,“后來我也問過他們。他們說那些匪徒看起來紀律相當嚴格,目的性也極強,就是沖著人去的。軍隊救人的時候,匪徒也沒有說要把他們滅口。”
“但是我想不明白邪教徒抓科學家的目的是什么。”李寄秋嘆了口氣,“也許是想從科學的角度來歪曲某件事來騙人?不知道。”
“哎,那個程博士你還記得嗎?就是前幾天和你出去執行任務的那個禿頭。”玲云筱回憶了一會兒,一拍手說道,“他說,當初那些匪徒撤退的時候其中有個人看了他一眼,那個眼神簡直就是在說,你跑不掉的。”
李寄秋被對方的夸張說法給逗樂了,“什么禿頭啊,人家還沒禿呢。就是有點地中......有點謝頂而已,你這是在咒人家程博士。”
因為及時收了聲,地中后面的“海”字應該沒有說出來。
“切,遲早的事。”沉默片刻后,玲云筱撇撇嘴,反唇相譏道,“程博士謝頂是因為工作忙,要思考的事太多了。你的頭發倒是很濃密,說明你沒心沒肺!”
“我怎么就沒心沒肺了。”李寄秋掙扎著想從病床上坐起,“你給我說清楚......”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再睡一下。”
玲云筱按住對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確保能蓋住李寄秋的肩膀,又掖好了被角,口氣略帶責備地說,“都多大的人了,睡覺還蹬被子?別看現在五月中旬,這邊晚上最低氣溫還是只有三四度的。”
李寄秋縮縮頭,也不敢出言反駁。畢竟手上還插著吊針,自己前天晚上睡覺蹬被子導致發燒也都是真的。
考察隊對一處灰霧的調查再次無功而返,全隊不能因為他一個人生病而耽誤行程,所以回營地的路上李寄秋也只能在醫療車里輸液。好在玲云筱主動要求照顧他,有這么個嘰嘰喳喳的百靈鳥在,這一路上也并不無聊。
外面在下著傾盆大雨,豆大的雨點敲打在車身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雖然現在才下午三點多,但天色卻如墨般凝重漆黑。
雨霧蒙蒙的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他和玲云筱。
李寄秋并不是很喜歡下雨。但現在這樣,好像也挺不錯的。
因為之前在輸液前吃過退燒藥,再加上昨晚因發燒幾乎一夜沒睡。李寄秋此時只感覺困意如潮水般襲來,沒過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看到李寄秋已經睡著,玲云筱摸摸對方的手,然后拿了條毛巾對折,將因為輸液而有點發涼的手蓋了起來。
輕輕嘆了口氣,玲云筱陷入到沉思當中。
她確定自己沒聽錯,剛剛對方說的是“地中海”三個字。
地中海是什么?按照李寄秋的意思,地中海應該和謝頂是一個含義,可她從來沒聽說過謝頂還有這個說法。
這不是李寄秋第一次說出她完全不知道的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