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罐頭......為什么?這邊吃罐頭還是挺常見的。”玲云筱雖然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把疑問甩到了腦后轉而聊起另一話題,“那個叫秋凌的軍官今天又去醫院了,還帶著兩個在工地上受傷的工人。”
“她的崗位變動還挺頻繁的。”李寄秋又夾了塊番茄,然后就把罐頭推到了玲云筱面前,“我們第一次和她見面時,她不是說自己是什么搜查科的負責人嗎?這才多長時間,怎么就變成包工頭了?”
“你也吃嘛,推給我干什么......”玲云筱嘴里塞滿了食物,腮幫子鼓得活像只倉鼠,她用筷子抵著罐頭,試圖將它推回桌中央。
“我嘗一點就夠了。”李寄秋拿起罐頭往自己的高粱飯里倒了些湯汁,隨后直接把罐頭放到玲云筱飯碗旁邊,“你工作那么辛苦,理應多吃點。”
“行吧。”玲云筱也沒再推脫,大口大口地吃起魚肉來,“對了,剛剛說到那個秋凌又去當包工頭了。我聽醫院里那些關系戶說,秋凌總是會被排擠,所以工作才很不穩定。”
“為什么要排擠她?”李寄秋腦海中浮現出秋凌和幸存者們打成一片其樂融融的樣子,“我覺得她......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啊?”
玲云筱輕抿嘴唇,眉頭微蹙道,“她是不是好人,我也拿不準......但至少她會平等地看待所有人。那些受傷的工人,不管身上有多臟有多臭,她都沒有一點嫌棄的意思,還經常來醫院探望那些傷員。應該......是個好人吧?”
注意到李寄秋臉上那抹“你這話說得可有點自相矛盾”的表情,玲云筱連忙解釋道,“我知道我的話聽起來有些混亂,但秋凌給我的感覺確實復雜。她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我在醫院工作時,還聽到了別的傳聞。上面有些官員害怕秋凌會聚集起一股自己的勢力,所以才頻繁地調動她的崗位,目的就是要打散她可能形成的穩固團隊。這樣一來,她的崗位就距離軍隊實際指揮權越來越遠,直到現在變成了包工頭。”
玲云筱夾起一塊魚肉放到李寄秋碗里,繼續說道,“這個基地里匯聚了來自周圍好幾個縣市的政府官員,其中不乏身居高位者。官員之間、官員們和軍隊之間私底下一直在爭搶權力,都想要掌控這座基地的最高指揮權。”
“真的服了,什么時候了,還在忙著爭權奪利?”李寄秋冷笑著搖搖頭,“官癮未免也太大了些。”
“反正跟我們沒關系。”玲云筱邊說邊往那個已經空空如也的罐頭盒里倒了點水,將殘留的湯汁與熱水混合均勻,隨后將這份“特別調料”澆在高粱飯上做了個極簡版湯泡飯,“再過一個月,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兒了。”
李寄秋笑著打趣道,“呵呵......你這話說得好像在立flag。”
玲云筱一愣,鸚鵡學舌似的重復了一遍,“......立弗拉格?什么意思?是你家鄉的話嗎?教教我!”
“是一種調侃的說法,意思大概就是......”李寄秋思考了半天才想清楚該怎么解釋。有些常用的網絡詞匯,在解釋時反而需要一番斟酌,“你設定了一個目標,并且非常自信地認為能夠實現它,但往往不久之后,就會因為各種突如其來的原因而導致計劃落空。”
“噢......”玲云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們沒那么倒霉吧?對了,我剛剛這句話是不是也算在立flag?”
“還真是。”李寄秋失笑道,“沒關系,沒有那么夸張。”
一星期后,玲云筱病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