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這都能聞出來?
既然已經瞞不住了,李寄秋只好緩緩掀開衣擺,露出了胸膛被妥善包扎的傷口。
看到傷口的一剎那,玲云筱臉色大變,剛剛嚴厲的樣子蕩然無存,顫抖的指尖輕輕撫著傷口上的紗布。
“沒、沒事,彈片就入肉了幾毫米,連血都沒怎么流。”見玲云筱半天沒有說話,李寄秋只好主動開口安慰道,“隨行的軍醫給我做過處理和檢查了,小傷而已。”
“沒事?沒什么事......”玲云筱身體大幅度起伏著,似乎牙間都在打顫,“傷口再偏一點,就到你心臟的位置了!再偏一點、再深一點,你就沒命了!!!”
哪有那么夸張啊。李寄秋低頭看了看傷口,明明離心臟還有至少半扎的距離。
“是不是那個秋凌干的!?是不是因為她才受的傷!”玲云筱突然挺直身子,雙眼中的怒火似乎都快要噴涌而出了。
“不不不,沒那回事。”李寄秋連忙澄清道,“如果不是她提前讓我穿上防彈衣,那你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我了。”
“哦......這、這樣。”玲云筱的怒意平息了不少,呆呆地思索了片刻后,一把抓住李寄秋的手腕就往臨時醫院的方向拖,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今晚不準回去,跟我去醫院,在醫院里觀察一晚上。”
“行行,你別拽我,我不跑......”
是夜,李寄秋在玲云筱的強迫下住進了帳篷醫院。雖然對方已經動用私權盡力給他安排了稍好些的病房,但這間帳篷里七個輕重傷員時不時發出的痛苦呻吟聲還是讓李寄秋難以入眠。
熬到了凌晨三點左右,車舟勞頓一整天的李寄秋終于再也頂不住了,腦袋一歪昏睡了過去。
然而,即便在夢中,李寄秋也沒辦法徹底放松下來。
總是有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不是傷員發出的哀嚎或者醫護換藥時的話語,而是某種更加扭曲、不似人聲但又談不上讓他難受的怪異呢喃。
不知為何,睡夢中的李寄秋隱隱約約感覺這個聲音在喊他的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