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的原始布置來看,不難想象朱源達曾是一位極具品味與格調的人。可惜,此刻的書房卻已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到昔日那份雅致與靜謐的氣息。
李寄秋走進書房,把掉落在地上的步槍踢開,然后逐個檢查起是否還有活人。
細查之下,果然有了發現。兩個人當場死亡,另外兩個還活著。
其中一名年輕的教團成員腹部中了兩槍,口吐鮮血,看向李寄秋的眼中滿是不解和恐懼,好像不明白素不相識的對方為何要這么做。
李寄秋在他身上摸了會兒,只找出一把匕首,看起來也沒有自己的好,于是隨手扔到了旁邊。
另一個活口,就是那個所謂的“修士”了。李寄秋并不清楚“修士”究竟是此人的真實姓名,還是教團內部新設立的一種官職。但從其言行舉止中不難判斷,此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領頭羊。
修士的胸口中了兩槍,腹部中了三槍,生命之火已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他用那雙充滿怨毒與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寄秋,仿佛要將對方的樣子永遠鐫刻在心底。滿是血泡的嘴唇艱難地囁嚅著,似乎想要說什么。
李寄秋從修士身上搜出一把手槍扔到了旁邊,蹲到他面前問道,“怎么樣,能說話嗎?”
修士惡狠狠地瞪了過來,胸口因劇烈的喘息而大幅度起伏,緊接著,他口中猛地噴出一大口混雜著血泡的鮮血。
可能是被打中肺部了。遺憾,這種隊長人物知道的情報肯定比小兵要多。
“不知道怎么稱呼,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李寄秋蹲在受傷沒那么重的年輕男人身邊,緩緩開口道,“開門見山地說吧,我就是你們在找的李寄秋。”
年輕男人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寄秋首先拋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你們來這里干什么?我都已經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了,神使為何還要大費周章地找我?”
男人勉強斜睨了李寄秋一眼,隨即無力地垂下眼簾,將視線轉向別處,聲音微弱而顫抖地說道,“我......我都要死了,還......用得著回、回答你?”
也是,對方都是將死之人了,自己確實沒什么資本與他談判。即便有心救他,李寄秋也沒這個能力。
“雖然都是死,但怎么死也是有區別的。”李寄秋和善地對著年輕男人笑了笑,撿起剛剛扔到一旁的軍刀,走到了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修士身邊。
緊接著,極度血腥殘暴的一幕出現在年輕男人面前。那個自稱李寄秋的家伙,正拿著軍刀去割修士的腦袋。
盡管李寄秋的手法顯得頗為生疏,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冷靜與決絕。他緊握著軍刀,如同鋸木頭一般,在修士的脖頸上來回用力地鋸割著。修士此刻尚未徹底斷氣,口中發出陣陣野獸般的痛苦嗚咽,鮮血與血泡混雜著,如泉涌般灑滿了整個地面。
“好累,沒想到人的脖子這么難切。”經過幾分鐘的艱難鋸割,李寄秋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用手背隨意地抹了抹額頭滲出的汗珠,卻不慎將滿手的鮮血蹭到了自己的臉上,使得面容更添幾分駭人的血色。
對于那位被迫目睹這一切的年輕男人而言,李寄秋此刻的形象無異于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鬼。
在這殘酷的折磨之下,修士終于斷絕了氣息,但他那雙充滿怨念的雙眼卻仍舊睜得滾圓,死死地盯著身旁的年輕男人。事實上,李寄秋還沒來得及割開修士的氣管或動脈,修士的死亡完全是由于之前所受的槍傷過重所致。
李寄秋一扭頭,只見年輕男人的整個面部肌肉都在顫抖著,看向他的眼神里滿是恐懼和震驚,情緒已經瀕臨崩潰。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讓別人露出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