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造化弄人啊。”李寄秋苦笑兩聲,走到年輕男人面前蹲下身來,輕輕晃動著手中那把仍沾著斑斑血跡的匕首,“你雖然肯定會死,但你的傷沒有那么重,說不定比修士能多撐......”
“我說,我說......!”還沒等李寄秋把話說完,年輕男人便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仿佛連身上的槍傷都瞬間忘卻了疼痛。男人口齒清晰、伶俐地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
“修士只、只是告訴我們神使大人要找你,但沒說為什么!也沒說怎么知道你在這里的!他、他只是說,你對于神使大人來說,很重要......是完成最終目標的重要幫手!如果、如果發現了你,要不惜代價地把你帶回教團......”
這些信息對于李寄秋來說沒什么用。果然,蝦兵蟹將們哪里會知道什么內情呢。
“你們都去過什么地方?或者說,教團都曾去過哪里找我?”
“我......我也不是很確定,修士只是偶爾跟我們提到過。”男人的目光緊緊盯著李寄秋手中仍在滴血的匕首,呼吸愈發急促不安,“我們只來過皋城......但聽說有別的分隊,去過洛城和濟陽。”
洛城,濟陽,皋城,天堂山。
教團幾乎是在一路追著自己跑。
李寄秋面色陰沉,轉動著手里的匕首,心中大惑不解。
難道神使這家伙能未卜先知?不,不可能。或者是,他的預知能力不僅局限于灰霧,還可以預知其他人的未來?但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如果神使能預知具體到一個人的未來,那他怎么還沒抓到自己?也許,他的預知也只是知道自己大概會去什么地方罷了。更加具體的行蹤和地址,對方是不知道的。
年輕男人喘息不迭,眼神也開始有些渙散了。即便如此,他仍死死地盯著李寄秋手中緊握著的那把匕首,生怕稍有不慎,自己也會遭受那如同鋸木頭般恐怖的斬首之刑。
“放心,我會給你個痛快,送你早些上路。”李寄秋撿起旁邊的自動步槍,對準男人的頭就扣動了扳機。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年輕男人的頭蓋骨被子彈的沖擊力猛然掀開,擊飛而出。紅白相間的腦漿與大腦組織如同破碎的果凍般噴濺開來,濺落在他身后的書柜上,那些原本包裝精美的書籍瞬間被染上了觸目驚心的血污。
還有兩個小時,教團的另一支進山隊伍就要回來支援了,得快點逃走。
李寄秋在書房內進行了一番細致的搜尋,最終挑選出一支狀態極佳的步槍背在肩上,然后又用手斧將其他槍支的槍口一一砸彎,確保它們無法再繼續使用。
書房的一隅還有臺機器,看起來像是無線電之類的,也被李寄秋用槍托給砸了個稀爛。
本來還想找找看有沒有教團文件之類的。但經過仔細搜尋后,包括尸體身上在內竟然連一張紙都沒有,所有的信息似乎都被刻意地清除或隱藏了。
再次確認所有人都已經死亡后,李寄秋帶著戰利品快速離開了別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