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史巖走遍了小縣城的每一個角落,甚至不惜硬闖私人住宅,但那個奇異的透明球體依然蹤跡全無。
直到這個時候,史巖才真正感到了恐慌和焦慮。他無法想象自己會永遠留在這個異世界。如果他這個主心骨不在,等到不死鳥計劃開始實施,父母、妻子和剛出世的孩子都將死于非命。
然而,長達一周的偷吃剩飯剩菜、盜竊以及私闖民宅的行為,在這個小縣城里還是太過顯眼了。雖然史巖平時有意隱藏行蹤,但還是被當地警方設下埋伏,最終抓了個正著。
史巖深知自己所犯罪行雖然并不嚴重,但多項累積起來也不可忽視,再加上他沒有身份信息,一旦被抓進警察局絕對沒有好下場。
因此,他并沒有選擇束手就擒,而是決定反抗。
小縣城的警察自然無法與訓練有素的軍人相比,很快,五名警察就被史巖全部打倒在地。由于過去一周的風餐露宿以及始終找不到傳送門的焦急煩躁,史巖出手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重。
一名警察即便右臂已經被打斷,仍頑強地用左臂抱住企圖逃離的史巖的腿。在警告對方放手無效后,史巖一腳踩斷了警察的脖子。
脖頸斷裂時清脆的“咔嚓”聲,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雖然暫時逃脫了追捕,但警方顯然不會放過這個窮兇極惡的暴徒,很快便調來了更多的警力和特警。經過長達兩個小時的圍追堵截,史巖最終被逼進了一家小商店,面對數十個黑洞洞的槍口,他無奈地選擇了投降。
在被抓進警察局后,史巖才得知那五名警察中有四人受了重傷,很可能留下永久性殘疾;而被自己踩斷脖子的那位警察仍在搶救之中,即使能救回一命,也必將全身癱瘓,余生只能在輪椅或病床上度過。
暴怒的警察們將史巖狠狠修理了一頓。比如,將他的雙手吊高,使得兩腳只能腳尖著地,還不斷用幾盆冷水將他全身潑濕,同時將空調制冷開到最低。諸如此類的折磨,史巖幾乎一一嘗遍。
對于史巖來說,這些懲罰都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畢竟在軍中,對付刺頭的手段更多,自己也并非沒有體驗過。此刻,他唯一關心的是何時能被釋放,或者能否找到機會逃走。
但是,他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警察們驚訝地發現,在居民信息識別系統中,竟然找不到史巖的任何相關信息,他就像是一個憑空出現的人一樣。
這名暴徒身上除了一張全家福和一部接口奇特的手機外,再無其他能證明身份的物品。罪犯拒絕透露手機的解鎖密碼,而警方的系統也無法接入該手機進行強制破解。這部手機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與這個世界完全無法兼容。
省級警方高層在得知這一情況后,對這名沉默不語的囚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于是,史巖在重重警力的押送下,被送往了灃城市。由于沒有任何身份信息,再加上那部奇特的手機,他未經審判就被直接投入了灃城監獄。
至于他的手機和全家福,則作為證據被扣留。手機送往了省廳的信息化部門進行破解,而全家福在掃描并留下副本后,原件帶到了監獄,作為審訊史巖時的一種工具。
然而,這種審訊方式卻適得其反。每當看到這張照片,史巖不僅不會如實交代,對家人的思念反而更加深重。
漸漸地,一個月過去了。隨著對父母和愛人的愧疚與思念愈發強烈,史巖感覺自己的心態似乎都有些扭曲。他現在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唯一的愿望就是盡快回到地球,回到他們的身邊。
由于史巖始終保持沉默,監獄方面的審問一直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因此也逐漸對他失去了興趣。而那些原本還算老實的囚犯們,看到史巖似乎被冷落,也終于露出了他們的真面目。
史巖有意要越獄,所以不愿生事,本來想盡可能地忍耐。然而,囚犯們卻將他的忍耐視為軟弱,毆打和辱罵成了家常便飯。直到有一天,他們故意在上完廁所后不沖水,按著頭強迫史巖把那些排泄物吃掉。
忍無可忍的史巖終于爆發了,他輕而易舉地將同寢的其他七名罪犯全部打倒,下手之重甚至超過了之前打警察的時候。在獄警趕來之前,還不慌不忙地將每個人的臉都按進了那一大坨惡臭的糞便中。
作為代價,史巖戴上了重達四十斤的鐐銬,并被關進了禁閉室——也就是俗稱的小黑屋。整整七天禁閉時間里,他沒有得到一次外出放風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