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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玲云筱十八歲生日那天,石韻華送給她一套具有桂州少數民族特色的服裝作為禮物,并在切蛋糕時詢問了女兒關于高考以及未來志愿的規劃。
玲云筱原本也打算學地質專業,但遭到了石韻華前所未有的強硬反對。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學什么專業都可以,唯獨不能學地質。
見女兒似乎有些不服氣還想要爭辯,石韻華便既像告誡又像倒苦水一般,把自己的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學地質出野外是家常便飯,不是背一大包沉甸甸的標本就是扛著笨重的測量儀器走二三十里山路。經常翻過幾座山、越過幾條河后才發現,采樣點依然遙不可及。好不容易到了采樣點完成工作,接下來又要背著石頭下山。俗稱上山背饅頭,下山背石頭。
他知道玲云筱能吃苦能受累,但地質的苦和累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鉆深山老林時真的會有生命危險。過激流、攀峭壁,數不清的毒蟲毒蛇,山林間夜晚的失溫和腐敗動植物堆積所散發出的毒氣,每年都能帶走不少地質人的性命。
因此無論如何,石韻華都不能答應讓自己心愛的女兒去學地質。
最終,玲云筱主動做出了讓步,決定選擇學醫。她希望像養父一樣,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幫助更多的人。
大學生活對于玲云筱來說,與小學、初中、高中時期并無太大差異,甚至可以說更加忙碌了。
高等學府有太多的課程和豐富的知識可供學習,整個校園生涯玲云筱幾乎都泡在教室、圖書館和宿舍,并沒有像自己的舍友那樣逛街、四處玩樂和交男朋友。雖說追求者向來絡繹不絕,但她從來都是冷冰冰地直接回絕掉,不給對方留下絲毫念想。
旁觀這一切的李寄秋看得有些焦急,因為玲云筱的容貌正逐漸變得與他記憶中熟悉的模樣無異,但這個空間卻似乎沒有要結束的跡象。
他并不擔心同伴會以比自己年長五歲的形態復活,真正讓他感到恐懼的是另一種可能會出現的、最可怕的情況。
身邊的場景飛速閃過,時間來到了灰霧爆發的這三年。
最終,快速播放的畫面定格在了幾乎讓李寄秋心臟驟停的那一段記憶上。
自己正站在一片松樹林的外圍。不遠處,一輛越野車沿著公路駛來,然后停在了樹林的邊上。
玲云筱推開車門,手拿傘繩,朝松樹林走去。
時間會停留在這里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遭受槍擊絕對是她在死前記憶極為深刻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