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玲云筱抿了抿嘴,巧妙地將臉上的冷笑轉換為哀求的神色,“這輛車我都可以給您,您再轉手賣出去,肯定能大賺一筆。”
“你說得沒錯。”南哥點了點頭,目光短暫地轉向了越野車,但很快就又重新聚焦在玲云筱身上,“不過嘛,我這人就是偏好美女。車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但以后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熬,美女也會變得越來越稀缺。”
對方那淫邪的表情讓玲云筱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反胃,甚至有種想要嘔吐的沖動。她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只能怒視著南哥。
“破傷風可是個非常致命的病,要是得不到及時治療,幾乎就是必死的吧?”南哥擺出一副遺憾的模樣,邊說邊轉過身緩緩地走回庫房,“我已經給你報過價了,只是你自己無法接受,這可怪不得我哦。”
“……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告辭了。”玲云筱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后,便像逃命一般駕車離開了鋒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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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返回藏身處時,夜幕已經悄然降臨,但天邊仍頑強地留存著一抹微弱的亮光,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這抹光亮雖然十分黯淡,卻足以勾勒出遠處山巒的輪廓,使它們在夜色中顯得更加神秘。
將越野車停進車庫并拉下卷簾門后,玲云筱才察覺到肚子正在咕嚕咕嚕地發出強烈的抗議聲。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幾乎滴水未進,粒米未沾。
玲云筱拿著硬邦邦的紅薯干,一邊啃著一邊急匆匆地走進房間,借助手電筒的光亮仔細檢查起同伴的狀況。
自己放置的水只少了一點點,大概也就兩三口的量,而巧克力也只是被啃了一口,看來李寄秋一下午基本上也沒怎么喝水和吃東西。
當然,玲云筱十分清楚,這并不是因為李寄秋沒有胃口,而是破傷風引發的肌肉痙攣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咽喉部位,導致他連正常的吞咽動作都變得異常艱難。
李寄秋勉強睜開了眼睛,但眼皮卻沉重得無法完全抬起,只能半垂著。那雙曾經神采奕奕的眼眸,此刻充滿了疲憊與病態,臉色更是蒼白得仿佛所有生命力都已被病痛所抽離。
他的嘴唇干燥得已經裂開,微微地翕動著,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力不從心。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異常微弱,伴隨著身體的起伏,宛若遠處山間那即將消逝的光芒。
玲云筱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和身體,發燒已經從低燒轉變為高燒了,身體的肌肉也變得比中午時更加僵硬,幾乎像石頭一樣。
病情惡化的速度實在太快,照此發展下去,李寄秋恐怕最多只能再活兩天了。
盡管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但玲云筱依然能從對方那充滿歉意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別擔心,我已經知道哪里有藥了,回來是想看看你情況怎么樣。”玲云筱坐在床邊,溫柔地撫摸著同伴的臉龐,撒了個謊,“我一會兒就去買藥,買回來之后就沒事了。你先好好休息……不,還是先讓我喂你喝點水,吃點東西吧。”
幫李寄秋喝了一點水,并勉強吃下小半塊巧克力后,這個飽受病痛折磨的人終于慢慢陷入了沉睡。
玲云筱坐在床邊,出神地看著自己那病入膏肓、手里還緊緊攥著護身符的同伴。
漸漸的,她下定了決心。
無論付出何種代價,自己都要讓李寄秋活下來。
鎖好房門,玲云筱發動汽車,連夜向鋒棉村趕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