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李寄秋就望見了那八個巍峨矗立的筒狀糧倉。這些龐然大物分兩列并肩而立,在陽光的照耀下,銀色外壁閃爍著既柔和又略帶刺眼的光輝,猶如一座座巍峨的燈塔。
當一行人距離糧倉還有兩三公里遠時,道路上就已出現了軍隊的哨卡。執勤士兵只是簡略地對車隊進行了檢查隨后便放行,沒有過多地詢問或深入盤查。
在順利通過三個崗哨之后,車隊終于駛入了糧倉區。除了那些用于儲存糧食的圓筒形糧倉外,這片區域內最為引人注目的是十輛裝甲車,這些重型裝備堂而皇之地停放在廣場上,似乎是有意在向什么人展示其存在。
糧倉的管理人員以及十幾名身著便服的士兵早已在此等候,其中就包括李寄秋的一位熟人——姚永生,那個早在洛城基地時就已經跟隨秋凌的中尉。
“這位是姚中尉,我們一起去的濟陽,你還記得他嗎?”秋凌下車后,與姚永生握了握手,并簡要地做了介紹。
“當然記得,你好你好。我怎么沒在車隊里見到您啊?”李寄秋客氣地與姚永生握了手,心中卻暗自嘀咕,一個中尉對少尉唯命是從,我怎么可能沒印象。
姚永生依舊保持著那副不茍言笑的模樣,“我一直帶著偵察兵負責為大部隊在前面探路,很少在隊伍中停留,所以你平時很難碰見我。”
“哦,這樣啊,辛苦辛苦。”
姚永生仔細地打量了對方一番,隨后熟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一直緊繃著的表情也緩和了幾分,露出了些許微笑,“你臉上又多了幾道傷疤啊,以后可得小心點。年紀輕輕的,可別真把自己給毀容了。”
李寄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沒辦法,有時候情況緊急,確實顧不上那么多。”
“沒事,我不看臉。”玲云筱搶著插話道,“而且,他這些新添的傷疤都是為了保護我才留下的。”
姚永生笑了笑,隨即轉向秋凌匯報道,“上尉,糧食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裝車,糧倉的人也會幫忙。”
“嗯,很好。還有什么情況?”
“有一個潛在的危險狀況需要注意。”姚永生神情嚴肅地說道,“我在帶領偵察兵探查前行路線時,發現這周邊山區有一伙疑似土匪的武裝力量。他們的裝備相當精良,似乎還專門針對山地作戰進行了強化訓練。”
秋凌收斂起輕松的表情,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她輕輕點頭,示意姚永生繼續說下去。
“二排和三排都曾與這些人交過手,但并未占到任何便宜。雖然敵人的整體戰斗力遜色于我方,但他們更熟悉地形,我們也難以追上。每次遭遇都只能將其擊退,無法取得更大的戰果。”
“我特意將擅長山地作戰的四排派出去,想要搜尋對方的老巢,但沒有絲毫收獲,反而還遭遇了敵人兩次伏擊。不過好在四排戰斗力出眾,最終都安全撤離了戰場。”
此時,秋凌的臉色已經頗為陰沉。她瞥了一眼旁邊神色略顯不自然的糧倉管理人員,緩緩開口問道,“請問,你們是否了解這股土匪的來歷?我部下的偵察兵都是百戰精銳,能被他們僅僅擊退而不致潰散,對方顯然不是一般的勢力。”
“知道。”管理人員垂頭喪氣地回答,“霧災剛爆發那會兒,有一支山地步兵旅被調派到這里,負責協助周邊城市的平民救援工作。但由于當時人們對灰霧的認知不足,上級命令這支部隊多次深入被灰霧籠罩的城市進行搜救,結果導致他們傷亡慘重。”
李寄秋忍不住面露不屑之色。因此就當了土匪?這個世界的軍隊未免也太缺乏信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