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你跟我到辦公室來吧。”溫瑋云邊說,邊帶著她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我以為你會在icu門口扯著嗓子喊。”
“你有很高的辨識度,難道你不知道”溫瑋云開著玩笑,笑著接著說,“我見過你幾次,只是你可能忘記了。”
“見過我”
“嗯,大學畢業那年,你是不是到學校找過莫童。”
“他畢業那年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印象深刻,后來也見過。”溫瑋云說著從電腦上調出夏勝的病例,他打開夏勝利的腦部ct片,指著病患說“老爺子目前情況穩定,但仍沒過危險期,你看,顱內出現水腫,另外肺部嚴重感染,目前需要切開氣管,解除喉梗阻,恢復呼吸道通暢,改善肺部換氣功能,便于吸出下呼吸道分泌物。”
“那也就是說,我爸有希望恢復對嗎”
“老爺子目前的情況,屬于并發癥,何時能醒,從醫學上講暫時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所以但只要家屬不放棄,仍是有希望的。”也許是溫瑋云見夏雨露的母親和二姨父也走了辦公室,他將最后幾個字說的特別重。
溫瑋云抬起頭對他們說道“具體情況,我已經和雨露說了,你們家屬商量一下是做還是不做,如果要做,我們就安排在明天一早,你們商量好打電話給我。”
“謝謝溫醫生,我們再商量商量。”二姨父禮貌的說到。
夏雨露不想當著主治醫生的面直接質問母親,她覺得那樣的場面太過尷尬,向溫瑋云道了謝,和母親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媽,上午主治醫生到底跟你們說的是什么轉院還是做氣切手術”夏雨露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沒有半點激動,但內心早已是狂風驟雨。
“他早上是說做手術,如果不做,那就只能轉院。”
“那為什么不同意手術為什么只對我說醫生要求轉院”
“你姨父說做了氣切手術后,人就不完整了,我想著”
夏雨露對母親這種又想推卸責任的舉動已經有些忍無可忍,她很想問母親,躺在icu病床上的那個叫夏勝利的男人到底是誰的老公,誰的親人,為什么總在這種緊要關頭,將責任推給別人。
“雨露,icu病房的花銷很大,輕輕松松的就是幾十萬。”二姨父似乎沒忘記自己的責任,再次提醒著夏雨露。
夏雨露死死的盯著母親的雙眼,而她看到的是母親一臉茫然,她感到自己就快要爆炸。
“你們的意思是為了省錢而不做氣切手術了”火冒三丈的夏雨露仍懷著一絲希望反問著母親。
“你是說要做手術”李婉琴聽女兒這樣問,又表現出舉棋不定的樣子,問到。
“做,當然做,這還需要問做了,就有希望,只要家屬不放棄,有就希望。”
“那就做,我們尊重你這個女兒的意見。”夏雨露的二姨父立刻又站到了她的那邊。
夏雨露轉身朝溫瑋云辦公室走去。
“溫醫生,我來簽字。”
“你母親同意了”
“這幾天有什么狀況你就直接找我吧。”夏雨露沒有直接回答溫瑋云的問題,她只是抗下了責任。
“那行,保持電話暢通,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莫童今天也給我打過電話,讓我推薦幾個國外有名的康復機構,有他在,你也別太累著你自己。”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