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能不能不要問那么多”
“我是你媽,我問問怎么了”
“那你來吧,你來了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夏雨露有些冒火了,既然母親沒去醫院,那現在不是應該繼續問父親病情如何了,為什么卻一再追問其它事。
“我在問你為什么去寒旭家,你這是什么態度”
“我什么態度媽,你是不是弄錯狀況了,我們的重點是爸的病情好嗎”夏雨露自知不可能在此時此地與母親發生任何言語中的爭執,一直在努力的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剛才我不是問你了,你不是沒去嗎”
“我去了,目前輕輕叫他,他能睜開眼睛了。”即使對母親再多的怨言,夏雨露覺得這樣的好消息都應該告訴她。
“醫生不是說了,即使醒了也可能是是植物人。”
當夏雨露聽見母親電話里的這句話時,她除了失望,無助,和崩潰,她無法理解自己母親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即使是已經離婚,即使是前人的假夫妻,畢竟也是在一起三十多年了,更何況,母親不是口口聲聲的說著她在父親病后是如何的盡心盡力
“我現在有事,我建議你明天自己去醫院看看。”夏雨露感覺自已嗓子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只想盡快掛掉電話。
“你是在怪我不管你爸爸了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其實夏雨露內心也很矛盾,一方面是覺得母親應該去醫院陪陪父親,但另一方面,如果父親不同時期的兩個女人同時出現在醫院,那樣的場景的確有些尷尬,但這是事實,夏雨露覺得母親和芳姨都應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你成天在外面,我根本不知道你一天在干什么,我問問都不行你怎么和你爸一樣,我問問怎么了”李婉琴并沒因夏雨露的沉默而改變態度,仍在在電話那頭按自己的想法說著。
夏雨露害怕自己繼續這樣聽下去會無法控制情緒,沒等母親說完,便掛掉了電話,她沒有直接回到屋內,而是站在院子里吹著風,希望這樣的風能盡快吹散內心的焦躁不安。
“雨露,站在這兒不冷嗎”莫童走進院子,見只穿著件毛衣的夏雨露站在院子的角落里。
“不冷啊。”還好夏雨露站在院子的一角,聽見莫童的聲間,立馬用手指邊輕輕的拭了下眼角,邊說到。
“夏凌他們準備回去了。”莫童走到夏雨露身邊,牽起她的手,“手冰涼,還說不冷。”
“那我們也回去吧,順道送送他們。”夏雨露一邊說到,一邊順從的跟著莫童走進了客廳。
由于陳芳怡和夏凌準備回家,寒旭一家人此時也都在客廳里。
“寒叔叔,那我們也準備回去了。”夏雨露笑著說到。
“嗯,也不留你們了,早點回家,明天都是要上班的人,雨露,那你們送送芳姨”
“嗯。”夏雨露利落的答應著。
莫童開著車,剛才還能談笑風生的夏雨露,在陳芳怡和夏凌到家下車后,變得特別的安靜。
夏雨露背靠在坐椅和車門間,一直看著莫童,目不轉睛,可看著看著,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流,但她并沒有用手去擦拭,任由淚水啪嗒啪嗒的一直落著。
一直專注開著車的莫童,也早已習慣夏雨露坐車時這樣盯著自己看,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夏雨露已經出現了情緒的波動,等紅綠時,他側過頭,想牽她的手時,見她淚流滿面,心中一顫,他知道最近所發生的事,讓夏雨露內心充滿了委屈、矛盾、焦慮、不安,可以說是負面的情緒把她壓抑的快喘不過氣,而自己能做的,除了幫她解決各種外在的麻煩以外,就是陪在她的身邊,給她依靠,讓她感到放松和溫暖。
眼見綠燈了,莫童迅速的打著右轉車彎燈,將車停靠在了路邊,什么話也沒說,只是伸出右手,溫柔的握住了她的手。
“紙巾。”夏雨露突然說到。
莫童立馬遞上了一包紙巾。
“莫童,我餓了。”
“帶你去吃深夜食堂。”只要夏雨露說餓,莫童就知道她是已經發泄出來了,這才舒展開眉頭,露出了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