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陳小鈺大概率已經遭了毒手,不可能還有跟他“告狀”的機會。
因為這個發現,耿煊感覺安心了不少。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位“抱狗賊”對吳有仁的關切超過了其他。
若是如此,即便他沒有找到任何與吳有仁有關的痕跡線索,面對其人失蹤這個事實,也極有可能因情緒化而失控。到時他會做些什么,就完全無法預測了。
“嗯,這人現在應該還沒有懷疑到我頭上,不過,要是吳有仁長時間不露面,也保不準他會做些什么。”
“這終究是個麻煩……要是他也能像吳有仁那般老實就好了。”
才穿越不到一天,耿煊就像是脫了韁繩的野馬,已經漸漸習慣了最樸實無華的思考方式。
正想著,忽聽得院外傳來敲門聲。
“啪啪啪。”
耿煊出門一看,卻見陳榮山與另一人正站在院門外。
此人身形比之陳榮山略顯矮小,面相也更顯老一些,大約五十出頭年紀,但與陳榮山并肩站在那里,氣勢卻是不落分毫。
前身與之相關的記憶在耿煊心中浮現,他也知道了此人身份,正是這常平坊的坊主李逡。
耿煊小跑過去打開院門,問道:“坊主,陳叔,你們怎么來啦?”
陳榮山道:“進屋里說話。”
耿煊一怔,見兩人都是一臉嚴肅,趕緊將二人請入屋中。
在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越發深入之后,耿煊便也越發明白,這兩位就是他現在最大的靠山。
陳榮山與前身父親的交情深淺不用說,鄰里互助就是最大的道義。
說得赤裸一點,陳榮山現在對他釋放善意,其實也是在給他自己“刷分”。
李逡這位坊主就更不用說了,幫助自己這個喪父孤子,是他應盡的義務。給前身的父親治喪,這位李坊主就出力良多。
這不是李坊主責任心強這么簡單,而是他這個坊主并不是任何官方任命指定,是常平坊所有戶主在面對這個吃人世道時共同推選出來的“頭羊”。
大家支持他,甚至會拿出一部分的資源錢財供養他,讓他能夠更好的修煉成長,而他便也有了帶領、庇護大家的義務。
這種雙向需求,是各里坊內部還能保持基本秩序和安全的關鍵。
進屋后,陳榮山問:“阿煊,今日有人趁你外出時潛入你家,你可知道?”
“嗯。”耿煊點頭。
“啊,已經知道了?你才剛回來吧,誰告訴你的?”陳榮山驚訝道。
“你囡囡啊。”
“啊?”陳榮山驚愕。
“……當時她還向那人要狗玩呢……”
耿煊沒有一點替陳小鈺隱瞞的意思,在她親爹面前把她賣了個干凈。
聽完耿煊的講述,陳榮山臉都綠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耿煊心想,今晚有人少不了要屁股開花了。
不過,他也很疑惑,“既然你們知道有人潛入我家,怎會不知當時她也在場?”
陳榮山氣得沒說話,李坊主解釋道:
“我們今天有別的事不在坊里,才回來不久,剛知道此事。
告知此事的人家離你家有點遠,陳鈺那丫頭那么小一個,院墻一擋就看不見了。
誰知道她膽子那么大,躲都來不及,居然主動往前湊!”
李坊主這話直接讓陳榮山氣喘如牛,距離近的耿煊甚至感覺像是有兩道熾熱氣柱撞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