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一聲咔嚓脆響,抬眼看去,便見前方大約三十米處,一個口鼻噴血的身影撞碎緊閉的花窗,頭下腳上,嘭的一聲砸在青石板路上。
在其腦袋與石板接觸的瞬間,耿煊仿佛聽到了清脆的碎裂之音。
其人眼中原本還殘留著的些許光彩,迅速暗淡。
就在所有人都為這一幕驚呆的時候,又一道身影從那破窗口躍出,下墜時仿佛化身成一片輕盈的羽毛,輕輕落在鮮血已經淌了一地的尸體旁邊。
此人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尸體,而后抬眼在周圍人群掃視了一圈,目光并不凌厲,臉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但當此情景,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冷肅的氛圍。
“諸位朋友請了,現在康樂集不是過去的康樂集。
來做客我們歡迎,想來這里討碗飯吃也行,卻要遵守我康樂集的規矩。
若是把我康樂集當肥羊的……我們也接著!”
說這話時,他的臉上依然掛著笑意,卻又冷又假,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的目光又落在地上尸體身上。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說著,他只是朝眾人拱了拱手,便翩然而去。
待其走去,好似凝滯的空氣再次活躍。
“這……這是誰,說話這么沖,把自己當大館主了吧?”
“你說對了,他就是康樂集新任大館主!”
“啊……以前沒聽說過啊,哪里冒出來的?”
“天上掉下來的!”
“哪兒?”
“嘿嘿。”
“……”
耳聽著旁人言語,耿煊的心思卻依然沉浸在只有他一人能見的震撼之中。
在今日之前,耿煊接觸過的所有人中,頭頂紅氣最醒目的當屬常平坊那位牙齒頭發都脫落大半,被坊里人半玩笑的喊做“老殺材”的老者。
現在,耿煊卻是真切的領會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
轉眼便已是中午,因為手頭拮據,耿煊再不敢去鴻悅樓那般高消費的所在,隨便進了一家人氣旺的小店,選了個靠窗的桌子,點了一籠大肉包,一份不見蛋不見花只有淡淡咸味的蛋花湯,一口包子一口湯的就吃了起來。
正吃著,忽見對面出現一人,直接坐了下來。
耿煊一怔,看看坐在對面,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又看了看旁邊兩張空桌,皺眉道:“大叔,我不與人拼桌。”
中年男子盯著他,神色平靜。
“放心,你只需回答我兩個問題,我立刻就走。”
耿煊皺眉,不快道:“你誰啊?咱們認識嗎?”
中年男子盯著耿煊認真看了看,點了點頭,道:
“我這人長得確實有點不好描述。”
說著他彎腰將腳邊一個提籃的蓋子打開,從里面抱出一條小狗,通體白色的絨毛,鼻子粉嘟嘟。
他將這狗抱在懷中,輕輕捋了捋狗毛,也不在意對面似乎已經完全僵住了的耿煊,笑著道:
“很可愛對吧,你鄰居家那個小姑娘就喜歡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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