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東西一定以為在他已經知曉叛亂的前提下,我們不敢主動進攻。我們偏要和他反著來,正好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再加上現在整個諾曼底已經歸于我手,他與我舅舅佛蘭德斯伯爵交惡,又與法王不睦,現在手頭又沒有雇傭軍,他必須在英格蘭進行征召。
這起碼要花上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我們現在物資兵士齊備,可以打他一個時間差。他聽到赫爾福德伯爵叛亂的消息,氣急敗壞的他,一定會在倫敦城公開處刑他。
我昨夜已經讓奧多連夜趕回肯特,到時候他會接應我們的艦隊。”
羅貝爾這樣說著。
不過埃里克卻皺起了眉頭。
“不,我們的計劃需要調整一下,我們不能,至少不能夠全部在肯特登陸。肯特是距離倫敦最近且毗鄰泰晤士河的地區,我們這么多人趕過去,威廉必定察覺。
由于距離太近,他的可操縱空間太大,沒了赫爾福德伯爵兵力的牽制,我們不僅要面對北方的貴族,還要面對西部的貴族,他們會源源不斷地涌向倫敦。”
埃里克從口袋里掏出了地圖,指向了倫敦西北部的一個港口,薩福克郡的港口卡特瓦德,那里是你叔叔莫爾坦伯爵的領地吧。
“是的,這你也知道。”羅貝爾有些訝異。
埃里克對貴族領地的分布相當了解。
如果不是埃里克突然報出這個地名,他還一時想不起來這塊區域也是自己叔叔的地盤。
“我們抽調一千五百名騎士,再抽調三百名佃農騎兵,由我們率領在卡特瓦德登陸,熱那亞弩手以及佛蘭德斯長矛兵,在我們出航后一周,再啟航前往肯特。
在這一周的時間,我們首先通過攻擊吸引你父親的注意,讓他以為我們全部都是在卡特瓦德港登陸的......”
埃里克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羅貝爾打斷。
“我們一路騎行劫掠,從卡特瓦德一路南下,與肯特的步兵艦隊會師于倫敦!”
“不,我們不能劫掠,別忘了羅貝爾,你得留給英格蘭人以及其余支持你父親的諾曼貴族一個好印象,你絕對不能夠讓他們覺得你和你的父親是一路人。”
“你的意思是.......”
“我們把他們的房子燒掉,劫掠物資就可以了,絕不可傷人,而且我們要打著國王的旗號。代表國王的諾曼底雙獅旗我們也有不是嗎?而且我們可都是貨真價實的諾曼騎士。
我們到時候可以聲稱是國王的軍隊,因為來自海岸敵國的襲擊,威廉國王為了加強防御,要求進行堅壁清野。”
“那個老東西若是知道了,一定氣得跳腳。”羅貝爾笑了起來。
“反正他的名聲已經夠差了。我們可以在倫敦北方多繞幾圈,也許可以遇上零星趕來的北方騎士,我們既可以說服他們加入,也可以逐個將他們擊破。
不過前提是我們必須夠快。不過美中不足的就是,我們失去了赫爾福德伯爵,王國的國庫所在地溫切斯特,可能只能夠依靠莫爾坦伯爵從多塞特進攻了。
距離有點遠,而且兵力不太夠。而且圣座那邊還沒有回應,希望圣座能夠在一周之內給出回應。”
“沒辦法,戰爭總得有點風險。如果一點風險都沒有,那就不叫戰爭了。”
羅貝爾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
就好像要去奪王位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埃里克一樣。
“說起來,你今天怎么還穿著你這身修士服。昨天瑟希爾沒有告訴你該做什么嗎?”
“只是看到一些不合格的司鐸在我面前亂晃,還一本正經地念著錯誤的拉丁文來為我祝圣感覺有些變扭罷了。而且這身的親和力比起騎士的鎖子甲要好很多。
也許我可以為伱以后的宮廷扮演一個親和的中間角色。在平民與貴族之間。”
蘇格蘭宮廷。
一位中年男人正在翻閱著一本圣經,書頁微微翹起,書角的褶痕也相當密集。
他是蘇格蘭的國王,馬爾科姆三世。
翻閱這本書是他每天的必修課,他自年少時便習以為常。
這通常是他能夠放空心情的時刻,他能夠以此壓制焦躁的情緒。
但是這兩天他額外地有些不平靜。哪怕是在做這種是情感的時候,他也有些焦躁難耐。
他總感覺有些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