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余科由愣住了,看向了正在給他加油的老爹。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夢?不至于吧,余田在家里抓狂的樣子他還記得,整個上京科研圈都在說李顏神奇的證明,連他名義上的指導老師都抓著休息間隙跟其他老師聊這件事。
怎么現在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余科由莫名感覺眼鏡都起霧了,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渾渾噩噩地就介紹完了自己的仿生機械臂,看著臺下評委肯定的眼神,自信似乎又漸漸爬回心頭。
雖然他也知道評委流暢的肯定也是排練好的結果,但不管怎么說,從成果來看,他就該拿下這個金獎。
余科由在后臺接受著大家的夸贊,心態正逐漸變好,壓力一卸下去,渾身輕松,就想去一趟廁所。
廁所外邊兩個抽煙的中年男人正在閑聊:
“石老出面的?這么厲害?”
“是啊,人家都跑去華科院學習了,參加這比賽還掉價了。”
“他自己不想比?”
“我看李顏應該不會這么想,一開始也是他自己想參加的。有個說法是石老自己覺得李顏這么做是不知道自己成果的珍貴,教育他呢。”
“是老石的作風,他對自己看得起的后生是真照顧。”
“能讓他看上的后生,本身也足夠了不得啊。”
“老石最近升職了是不?”
“對,當副院長了,兼任臨江分院院長。”
“李顏這家伙,未來不可限量。”
“得了吧,人家還用得著看未來?”
“未來更可怕,不行?我當年要是……”
“你什么當年,別抽風了,煙抽完就開始瞎扯。走走走……”
“誒,是不是老余也做了點什么?李顏退賽的話,最大受益者不就是科由?”
廁所里的余科由聽得心臟都擰緊了。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這獎項對李顏來說沒意義,給了也就給了吧。”
等他們離開了,余科由才臉色蒼白地從廁所里走出來。
是一種很難言的情緒。
想痛苦,也應該痛苦,但是痛苦不起來。
回了家,余田也沒有擺慶功宴,要知道平時兒子取得什么獎項,他就是最樂意顯擺的那個人。
父子倆保持著微妙的默契。
余田看到余科由這勉強興奮都勉強不起來的樣子,心里也就知道個七七八八了。
飯席間,余科由問了個很突然的問題:
“爸,現在華科院副院長,臨江分院的院長,是石磊院士嗎?”
“對。”
余田也沒問兒子為什么問這個問題。
又是一種微妙的默契。
“石磊院士,研究什么的?”
“應用物理,光電,材料。”
“很厲害嗎?”
“國外留學回來,手上有幾個國家大力支持的項目。”
“例如?”
“光刻機。”
“這是……”余科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的后半句余田其實清楚。
“這是石院士親自接待李顏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