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安遙今日被遲肅擄去暗室里,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頭發凌亂,連嘴角都被人咬破了!好些人都瞧見了。”
她說得繪聲繪色,“以遲肅的性子,要是不得手,怎么可能讓她出那刑室,這枚襟扣就是他們茍合的證據!”
吳夫人臉色鐵青,忙道:“我就知道這丫頭會給府里惹事,生了張不安分的臉,慣會勾引男人的!偏偏老太君還寵著她!”
莊靜嫻眸光一轉,忽道:“夫人別氣,這樣一來也未必是壞事。”
“怎么說?”
“咱們正好能把自己人安進忘月居不是?”
吳夫人恍然大悟,“嘖”了一聲,望向馮雙兒,對方已經羞怯地低下了頭。
她臉上忽又恢復了幾許紅潤,對莊靜嫻囑咐道:“阿嫻,你去安排,這回務必要做得干干凈凈!”
次日清晨,渾然不知的安遙已經制好了安神養胃的膳食,送去了寧壽堂。
可老太君還沒起來,安遙將食盒交給周嬤嬤,便照例去了梧桐苑請安。
吳夫人今日竟然沒有多做刁難,只是臨走時讓她把阿展留下。
“我今日要去寺里祈福,最近府中不太平,大師說要找些命格屬火的女子去求符,才壓得住邪氣。阿嫻查了府里的花名冊,阿展正好符合,就跟我一道去吧。”
安遙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哪里怪,便道:“可我今日要去一趟芙蓉樓,阿展不在的話……”
“就讓那個嬋兒陪你去吧!一回兩回不要緊的。”
嗯……更怪了。
安遙沒帶嬋兒,因為她今日要去找蘇晏。
昨日事發突然,安遙甚至來不及跟蘇晏知會一聲,既不知道他打探到阿虎的消息沒有,也不知道木童怎么樣了。
很快,安遙就來到了城東府衙附近的那家茶樓。
“哎,姑娘,我們還沒開市呢。”
“我不是來喝茶的,我昨日在這兒落了東西,特意來尋的。”
“落了什么東西?”
要是說出來怕嚇到你,落了個孩子。
“荷……包,對,落了個荷包。”
“沒瞧見呀,要是有的話,我們肯定會幫您收起來的。姑娘昨日坐在哪兒,我幫您瞧瞧?”
安遙引著那小哥進了昨日的雅間。
此時的雅間已打掃得干干凈凈,全然沒有了昨日的肅殺之氣。
那小哥已經掀開桌布,爬進去尋荷包了。
安遙趁機打開了昨日木童藏身的小柜,里頭果然有東西!
她立即拽在手里,跟那小哥匆匆告辭。
出來后,安遙迫不及待地掰開了手中的藥丸。
藥丸里頭是一張紙片,展開一看,安遙差點笑噴。
紙上畫了一間小屋,屋后頭畫了棵大樹,樹上又畫了個小屋子,似乎是怕安遙看不明白,又在旁邊補了只大鳥,和三個小人。
這么抽象的畫,用得著里三層外三層藏起來嗎?直接交給掌柜的,也沒人能破解得出來啊!
本想揉碎這紙團,可想了想,還是決定保存下來。
安遙心神稍定,至少現在知道蘇晏帶著木童去了樹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