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叫橙釀蟹呀,有意思!”
蘇晏又試了旁邊幾道菜肴,越嘗越興奮。
“峰叔,您這手藝應該聘去府宅里頭當私廚,藏在這兒當花匠,可真是太屈才了!”
“神醫別笑話我,這些都是牡丹教的,我不過學了幾道她愛吃的菜肴罷了,待她腿腳恢復之后,讓她給你們露上一手!”
宋牡丹被她逗笑了,連忙澄清:“我只會紙上談兵,制膳的理論都是跟故人學的,就不班門弄斧了。”
她口中的“故人”想必就是展芙蓉了。
屋里還有外人,安遙也沒繼續追問,只是安心品起了菜肴。
她習慣了給別人制膳,難得做回食客,格外悠閑知足。
“菜肴如此美味,固然有精妙的技法加持,可更重要的是烹飪之人的用心!別說剔出一盤蟹肉不簡單,光是這盤肥美的荷花雀就不容易湊齊。”
蘇晏看著手中酥嫩多汁的雀腿,附和起了安遙,“對哦,這季節雖有荷花雀,可大都瘦小干巴,這么肥美的雀是哪兒買的?”
峰叔不好意思地道:“這些菜肴都是我自己進山打的,別嫌棄!”
“厲害呀!”蘇晏對宋牡丹道:“峰叔既會種花,又會燒菜,居然還會打獵,這么好的男人是哪兒尋的?”
宋牡丹莞爾一笑,臉上竟露出了少女的嬌羞。
峰叔忙道:“好什么呀!牡丹才是塵世難尋!第一回見她,是在我打理的園子里,滿園盛開的鮮花都不及她一人好看!”
他將桌上的陶壺揭開,給客人斟滿了酒,“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來,都在酒里了!”
“來!敬這一桌好菜!今兒高興,不醉不歸!”
蘇晏這自來熟的性格,儼然一副主人之姿,很快就與峰叔喝成了一片。
不多時,兩個大男人便雙雙醉倒,趴在了桌上。
安遙推了推蘇晏,對方卻紋絲不動,“這才幾杯呀,怎么醉成這樣?”
“他們喝的是燒酒,又喝得急,難免生醉,讓他們緩緩就好了。”
宋牡丹又拍了拍自己床沿,對安遙道:“孩子,過來坐坐,讓我好好看看你。”
安遙順從地坐在床邊,任對方揉握著自己的手背。
半晌,宋牡丹才道:“真好,頭回見你,就覺你眉宇之間有故人之姿,沒想到竟真是阿櫻的女兒,我早該認出來的……”
“阿櫻……我母親……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見過櫻花嗎?人們都說櫻花是生命之花,象征著勃勃生機。你母親就始終充滿活力,明媚動人,是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見的存在。”
宋牡丹款款敘說,沒有具體的描述,安遙的眼前卻赫然出現了一個嬌艷似花的美人。
她又打趣道:“不過,我覺得你的性子不像她,倒更像柔靜內斂的芙蓉。”
“若不嫌棄,今后你就叫我丹姨吧!”宋牡丹溫柔地拉起安遙的手,期待地望著她。
“丹姨……”
“誒!好孩子!”她微微嘆了口氣,“跟我說說,你們這些年都是怎么過的?”
安遙據實相告,宋牡丹聽完后眼中微潤,一時間說不出半個字,許久才道:“她真傻,怎么不來找我呢?多一個人,總歸多分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