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遙頓時傻了眼,這嘰里咕嚕的話,她可一句也聽不明白。
這時,慕汲桑恰巧推門進了廂房。
對啊!慕汲桑不是能看懂夏周語嗎?那或許也能聽懂他們的話!
“喂!”安遙沖他招了招手,指著屏風對側,比畫道:“你能聽懂嗎?”
慕汲桑輕輕湊近,眼神微變,看這模樣,安遙便知他心中有數。
她想問幾句,又怕擾亂對方,要是因此漏聽幾句關鍵信息,那可就麻煩了。
于是默默在旁,安靜等候……
慕汲桑今日身著一身綠衣,與碧蟻山莊初相見時打扮一樣。清新飄逸,就像腰間綢帶和酒葫蘆般,自由無羈……
可一想到方才鶴貞的話,安遙心中就百味雜陳……
一個京都的廚子,怎會懂那夏周語?又怎會與杜三娘和海娘娘牽扯甚密呢?
不過,眼下還得依靠對方聽譯郡主的話,她只好將心中雜味一一咽下。
走神的功夫,郡主猛然倒在了榻上,睡得四仰八叉。
“郡主,郡主……”
侍女輕喚了幾聲,見梧月郡主毫無反應,便將她身子扶正,又脫下外衣為她輕輕蓋上。
郡主所在的廂房,與安遙他們的小廂構造一致,侍女抬頭看了眼那扇橫貫左右的巨型氣窗,似是覺得蓋衣單薄,便將氣窗關上,又打開廂房,喚來門邊的守衛。
“你們兩個,去把馬車上的蓋被拿來,要綢緞底面的那床。”
見那守衛一臉呆滯,侍女又擺了擺手,輕聲道:“算了算了,我去吧!你們把門守好了,別讓人來打擾郡主!”
門一關,安遙忙問:“怎么樣?她們說什么了?”
“你先別急,我夏周語也不好,方才說了許多,容我反應反應。”
慕汲桑揉頭回憶了起來,“郡主好像是說,那位夏周王后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她已經找到了關鍵證人,要回夏周撕破她的假面,讓她這個王后做不成!”
“關鍵的證人?莫非就是丹姨……”
慕汲桑答道:“聽她的語氣,似乎是。”
真是怪了,丹姨怎么會知道夏周王后的……所謂的把柄呢?
這倆人根本沒有交集啊?
要說有,那也只可能是兩位去過行宮的金蘭姐妹,可斯人已逝,為何現在又要來拿捏此事?
慕汲桑又道:“郡主說她一直懷疑夏周王后,她父王答應和親,也與夏周王后脫不了干系。所以她特意提前來京,就是想趁機找出對方的把柄,讓她身敗名裂!”
“夏周王后身敗名裂的把柄,為何要來千里之外的京都尋?”
“郡主說,十六年前,時為質子的夏周王曾來過京都,回去時帶回了一個女人……后來郡主的生母離奇病故,這個女人卻一步步成為了夏周王后。”
“什么?她還說什么了?”
“沒有了……”
安遙又問:“那丹姨的下落呢?”
慕汲桑繼續搖頭,“沒有提到。”
安遙連忙起身,想去隔壁求見郡主。
錯過了這次機會,下回就不知是什么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