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許云鳳一起扭頭。
只見高峰一身筆挺西裝,肋下夾著一只手包,帶著微嘲的笑容,倚門站立。
“小峰!”
許云鳳驚喜萬分。
她已經將高峰剛剛的嘲諷話語拋到腦后了,眼里都是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
如果不是王半山喝酒賭錢,他們的日子本會過的不錯。
許云鳳對高峰也是心懷愧疚的。
“小峰,沒吃飯吧,一起吧。”
許云鳳立刻起身準備往廚房去。
“不用了,我是來找高陽的,你做的飯我吃不下,都什么破玩意,豬都不吃。”高峰看得不看許云鳳,后者吃的香噴噴,似乎沒聽見高峰的嘲諷。
許云鳳面色尷尬,不知所措。
“高峰,你吃就坐下,不吃就滾,嗶嗶啥?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高陽毫不留情,出言譏諷。
高峰一屁股坐在高陽對面:“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這種話?在這房子里住了二十年的人是我不是你。當然,你喜歡這個破地方盡管住下,我是不可能呆在這里的,想想這二十年我過的日子,我就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套破房子!”
許云鳳端著碗,垂下頭,淚水落下。
高峰字字如刀,刺入她的心窩,她想不明白,為什么高峰怨念如此之大。
“小陽,你先吃,我去收拾廚房。”許云鳳哽咽著起身離開。
“你這么孝,還不去安慰一下?”高峰嘲諷道。
高陽忽然道:“少放屁,你來干什么?”
“那我就開門見山。”高峰傲然道,“你和周念薇訂婚的時候,是不是有個玉玨?”
“是。”
“給我!”高峰伸手。
“和你有關系么?”
“廢話,那本就是給肖家給高家親兒子的,拿來!”高峰霍然站起。
高陽把筷子一撂,歪著頭道:“就不給,你能怎么滴?”
高峰一怒之下,抓住高陽領子。
高陽反手薅住他的頭發。
高峰咧嘴大吼:“疼疼疼啊……放開!”
“你先放開。”高陽笑道。
高峰麻溜兒松了手。
高陽一把將他推開,嘲諷一笑:“就這點兒本事還跟我玩呢?不覺得自己很幼稚么?”
“噗通!”
高峰面色一變,哭喪著臉跪在高陽面前:“高陽,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求求你了,那玉玨對你什么用都沒有,但是能救我的命。”
“哦?怎么個救法?”高陽翹起二郎腿,嘿嘿笑道。
高峰眼珠亂轉,最后擠出兩滴眼淚道:“總之就是對我很重要,高陽,如果那是你的,我沒話說,但那本來就屬于高家。就讓它物歸原主吧。”
高陽淡淡一笑,從脖頸上掏出一個玉質吊墜類的裝飾,多半圓,帶缺口,可不就是古代的“玨”的形制么。
那玩意要么戴在逝者的耳朵上,要么佩在生者的身上作為配飾。
高陽把它掛在脖子上顯然極為重視。
高峰的眼睛都直了。
一定是它,沒跑了。
“高陽,你怎么才能給我?”高峰呼吸都急促了。
高陽摘下玉玨,在手里掂了掂,高峰的身體跟著抖了抖,似乎對方掂量的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