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么說,可要是太后當眾賜婚,你能拒絕?”
“為什么不能。”
裴覦面色冷凝,他不愿意的,誰來都沒用,不過……“太后和魏家最近很閑?”
太子翻了個白眼:“你覺得他們能閑嗎?”
“你一下子端了他們戶部、刑部兩處的人,戶部那邊又被父皇搶先把人塞了進去,現在刑部尚書那位置多少人爭搶,太后和魏家不僅得跟父皇爭,還得跟老四的人爭,加上之前舍了白家也付出不少代價,如今忙著掃干凈尾巴,他們現在怕都快恨死你了。”
老三被暫時摁了下去,老四卻還在蹦達,老二、老五又馬上回京了,太子想一想就覺得腦殼痛。
“你可小心著些吧,我總覺得太后那邊不可能白白吃了這虧,指不定想著怎么陰你一把。”
裴覦嗤道:“本侯怕她?”
太子抱手:“是是是,裴侯爺天不怕地不怕,那你也別氣父皇了,他年紀大了,你讓讓他。”
父皇本就因為當年的事情對裴覦愧疚,剛才也不知道裴覦在宮里跟父皇說了什么,他出宮的時候,父皇居然眼睛都紅了,瞧著那模樣像是快哭了。
太子自小養在景帝膝下,唯二兩次見他落淚,那場景這輩子都忘不了,當年景帝情非得已卻害了裴覦滿門,如今這事情簡直成了他心病。
他對誰都能理智,唯獨裴覦三言兩語總能戳他心窩子。
裴覦垂眸:“我沒招他。”
他頓了頓,到底還是軟和了兩分。
“我前幾日得了兩塊雞血石,刻章正好,你待會兒回宮給陛下帶一塊。”
太子連忙笑道:“得嘞。”
屋中氣氛好了一些,牧辛和季三一就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太子走到一旁坐下才說道:“這兩干什么了,一臉心虛樣子?”
裴覦淡聲道:“沈霜月要和謝淮知和離。”
“這不是好事?”
太子納悶,他眼巴巴的不就盼著人家兩個早點散?
裴覦冷道:“謝淮知不肯。”
啊這……
太子默了默,人家小兩口鬧和離,男方不肯,他也不能強拆啊,所說想要撬墻角,可是這做三也得含蓄點不是?不過瞧著裴覦臉色,他說道:
“那你想干嘛?”
“快過年了,東宮該設宴了。”
太子:“?”
“我瞧著七日后就挺好。”
太子:“?!”
裴覦思忖著,沈婉儀身邊伺候的那個婢女三日后就能到京,審問花些時間,魏氏身邊那個碧玉那邊該差不找回來了,到時候證據確鑿,找個機會鬧出來,最好的地方莫過于宮中。
太子和太子妃宴請,叫上謝家人剛好。
裴覦朝著太子說道:“就這么定了。”
太子:“……”
什么玩意,就這么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