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確實是天才。
不過一個時辰,他便再次活蹦亂跳起來。
可惜的是,依舊不能言語,暫時只能當個啞巴。
蘇良下床后,第一時間來到了秦念小院中。
期間秦念在安頓好方歸后,是來過兩次,不過都被陳懷玉攔在了門外。
她知道小姑娘是擔心,但這種擔心除了給她喚神增添幾分場外干擾外,往往沒有什么作用。
秦念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之后便專心守在小師叔床前,心中算著時間。
算著算著,便瞧見蘇良踏步朝她走來。
“師父!”
秦念猛然扭頭,又驚又喜,眼淚不自主涌了出來,隨后不顧一切地朝他撲來。
蘇良擁她入懷,輕輕拍著小丫頭的后背,神色有些無奈與不自然。
干嘛干嘛,咱師徒才幾個月,你搞得這么煽情干嘛,怪難為情的。
秦念也不管這些。
她見過人死前的狀態氣息。
在踏入房內再次瞧見昏迷過去的蘇良之時,她察覺到了那股氣息。
一瞬間,師父是不是死了的念頭攪得她心神不寧,想哭,但也知道眼淚并無任何作用,只是徒增傷感。
十五歲的小姑娘,能自己想明白這些,很難得。
也正因如此,她才更加珍惜自己這位極好極好的便宜師父。
過了好一會兒,秦念才是緩了過來,退后幾步。
眼淚鼻涕已經在師父的袍子上擦干凈了。
“師父,你怎么不說話嘞?”
這時,秦念才發現了自家師父的異常。
那么話癆的一個人,今天居然這般安靜?
“你師父暫時還開不了口,放心,不是什么大問題。”
“你小師叔的情況怎么樣了?”
陳懷玉恰到好處地上前,當起了某人的嘴替。
秦念一聽沒什么大問題,才是再度放下心來,說道:“小師叔的情況穩定下來了,還破了二境!”
這些肯定是師父的功勞吧。
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畢竟蘇良肯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但她不說,不代表她不在意。
“嗯,這樣就好。”陳懷玉點點頭,隨后三人來到內屋,看見了呼吸均勻,氣息平穩的方歸。
半人半魔嗎...
陳懷玉靈念再次感知后,心中嘆了口氣,看向蘇良。
后者心有靈犀般,同樣望向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見狀,陳懷玉沒有說什么。
他想告訴她,自然會告訴她。
就如同這十年間不曾間斷過的來信。
再一番檢查無誤后,蘇良總算是放下心來。
不過目前看來,短時間內方歸怕是醒不來。
將秦念留下之后,陳懷玉和蘇良再度奔赴紫霄峰。
傳靈石有感,十六進八的章程過得極快。
在那刀修與槍修分出勝負后,緊接著登場的便是領悟文膽的朱畫容,奪冠熱門之一,再然后是四境柳白容,紫霄峰劍子周云,唐家二公子唐居白,霜雪宮的那位圣女。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這些最頂尖的天驕,在十六進四的路程上,都未曾相遇。
因為這個緣由,這后面的比試過程都極快,一夜的時間,便到了八進四的地步。
李思渺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瞧見并肩而行的二人,也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
來之前對蘇良有多嫌棄,現在就對蘇良有多滿意了屬于是。
雙標嗎?自然雙標。
可她李思渺心心念念的弟子,難道不得配上一位天賦才情都蓋壓同輩的少年?
不過,再第二眼看向蘇良之時,她輕咦一聲,對陳懷玉不解問道:“他氣色怎么這般差?”
那你問他啊...問我干嘛?
“大概...是昨晚沒睡好?”陳懷玉嘗試幫他掩蓋。
可她不掩蓋還好,這‘昨晚沒睡好’五個字一蹦出來,李思渺頓時騰地一聲站起來。
“睡?昨晚?他跟誰睡?”
奪命三連問。
蘇良甚至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李思渺便瞬間來到他跟前,一雙美目中滿是漠然,“你說,昨晚沒睡好是什么意思。”
主看臺上,不知為何有些鼻青臉腫的荀遠道突然看向李思渺這邊,神色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