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很多村民其實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但卻沒有一個人率先離開。
他們似乎到現在都還在渴望一個轉機。
整個村子靜悄悄的,沒什么人打漁,串門的也極少,各家炊煙各家顧。
潮水村村長在自家木屋內坐了一夜,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到第四天晌午,依舊沒有人離開時,他便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了。
“你們都不走,想要做什么?!難不成想把自己娃子都當祭品送上去嗎!”
“還是等著跟那群土匪火拼?”
潮水村村長開始挨家挨戶敲門。
他開始強行驅散村人。
“滾,都滾!老子這些年對你們的照顧夠多了,總不能我臨死前還得為了你們去跟二境廝殺吧?!”
“都給老子出來,拿著東西趕緊滾!”
“滾遠些,越遠越好。”
海邊的木屋并不算多結實,很快村民們便拖著各自行李,磨蹭出門來。
最終,在不知道誰的率先踏步后,村民開始有序地朝著村口的位置撤離。
他們面朝大海,若要離開,先要扎進群山之中。
“手中的圖都給老子拿好了!標紅的方向絕對不能去!誰他媽不聽勸的,死半途也怨不著別人!”
往日里很好說話的村長,此刻活脫一個村霸。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為潮水村畫上句號。
“村長!”
忽然,一聲脆亮聲音傳來。
水娘小跑著來到他跟前,仰著頭,很是認真道:“村長,把水娘交出去吧!”
沒等村長反應,便有一位漢子沖上來,一把抱住水娘:“水娘!你瞎說什么!”
“什么把你交出去!”
“你這是從哪里聽到的胡說八道,我們是搬去更好的地方住!那里的食物更多,除了打漁,還能打獵,還有...”
“阿爹!”水娘忽然打斷他:“我都聽到了的。”
“很早之前,就偷聽到了。”
“阿爹你是知道我的。”
“水娘從來不撒謊。”
水娘爹聞言全身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一旁的村長眉頭同樣一皺。
水娘偷聽他能沒有察覺?
正當他準備再細問什么時,村口忽然傳來嘈雜聲響,緊接著是慘叫聲起。
下一刻,馬蹄聲聲,踏著塵土,疾馳而來。
動靜絲毫不加掩飾。
村長猛然轉身。
還沒到時間才是,他們怎么提前來了?
自己不是已經獻上了全部身家并表示絕對會按時將人準備好嗎?
他一直都沒有跟所有村民挑明。
要的哪里只是水娘一人。
他們每月,要五名童男,五名童女。
不用想也知道是邪修。
至于為什么沒有提早遣散村民...他能夠感覺到,村子里有人在看著他。
那種感覺直到七天前才消失。
為什么他會一直在木屋內枯坐?不就是時刻警惕對方殺個回馬槍嗎?
他盡力了。
但眼下的馬蹄聲,擊破了所有的規劃。
他們提前來了。
“喲呵,還真是想跑啊。”
領頭的是一刀疤臉,留著寸頭,匪氣十足。
但誰能想到,這是一位二境前期的修士呢?
刀疤身后跟著五十余人,雖然都不是修士,但從騎馬控馬的手法上來看,至少也是練家子,對付一群漁夫不是易如反掌。
“你說說,我這么信任你,你居然背地里給我搞小動作?”刀疤臉皮笑肉不笑,眼中的冷意更是不言而喻。
“這就很尷尬了。”
“原本只是要十個,現在恐怕得翻倍啊。”
“十個??”
忽地,刀疤臉身旁一位精瘦男子略顯慌忙出聲。
村長在瞧見那人的瞬間,便已然明白了刀疤一行人為何會突然來到。
他死死地盯著他:“我那晚,就不該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