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個紙袋子,順手捏著一個蔥油餅,放進嘴里咬上一口。
“小冬,你回來了?”中年男子扭頭看了眼外賣小哥。
“嗯,剛送完幾單,肚子餓死了,我先吃幾個蔥油餅。”
“不要吃多了,這里還好多顧客排著隊呢。”中年女子也是在一旁提醒道。
“沒事。”外賣小哥沒有理會,消滅完手里的蔥油餅后,又準備對鍋里的蔥油餅下手,結果就發現顧晨、盧薇薇還有袁莎莎站在面前。
整個人忽然就呆住了……
“咦?你們……你們不就是那天那幾個警官嗎?”
外賣小哥很快就認出了幾人。
“趙小冬?”顧晨看著外賣小哥身上的芙蓉外賣馬甲,頓時又想起當晚趙小冬滿臉是血的來報案,笑了笑說道:“你的傷勢怎么樣?”
“托顧警官的福,眉骨骨折,對方也賠償了所有醫療費用。”趙小冬說。
“那你現在就出來上班啊?就不多休息幾天嗎?”袁莎莎也表示不理解。
趙小冬擺擺手:“咱們干外賣跑腿的,時間很寶貴,而且有些老客戶都是固定的,如果耽誤幾天,沒準這些積累的老客戶,就被別人搶走了,咱也不敢休息,賺錢不易啊。”
見顧晨幾人還站著,趙小冬頓時退后幾步,將攤位上的幾個小凳子搬出來,說道:“你們幾個也是來買蔥油餅的吧?都別站著啊,先坐一下吧。”
“謝謝啊。”
見趙小冬如此熱情,大家也就坐下來。
“真沒想到,原來這家賣蔥油餅的,是你爸媽在經營啊?”見好吃的蔥油餅,竟然是趙小冬家在經營,盧薇薇也是高興的不要不要的。
“混口飯吃而已了。”趙小冬沒了當初在警局的拘禁,反而輕松了不少:“我家是外地的,在老家,蔥油餅賣的并不好,主要也是因為做這種生意的太多了。”
“而在江南市,原本也還行,可后來被那些拍短視頻的接連當做背景,越來越多的人就往這跑,生意也就越來越好了。”
“你爸媽做蔥油餅,你做外賣,挺不錯的啊。”顧晨也是對這種職業搭配表示好感。
父母做蔥油餅,兒子負責接單配送,不僅能增加蔥油餅銷量,自己也能接單賺錢,怎么都是雙贏局面。
“其實也不容易的。”趙小冬臉上透露著稚嫩,笑呵呵道:“其實我們跑外賣的,必須要迅速熟悉異鄉每一條無名的胡同,斷頭的小路和幽深的秘徑。”
“畢竟每個騎手心里都藏著一個名字,比如一棟樓,一個小區,或一條路。”
“通常是我們第一次配送超時的,打了很多轉找不到的,或者是深夜里被困厄住的。”
盧薇薇笑道:“看你也應該做了幾年吧?這些無名小巷,估計比我們警察還熟悉。”
“這個倒是有。”趙小冬也并不否認,說道:“我在芙蓉外賣上班兩年,其實大部分時間我是夜班的專送騎手,每天23點開工,早上7點收工。”
看了看顧晨,趙小冬笑了笑說道:“所以你們那天值夜班,才能碰到我,而今天正好有個老顧客,嘴饞,而且又近,就給他送過去,而一般我是23點開工的。”
“夜班的專送騎手,工資應該很高吧?”顧晨很好奇,說著說是對外賣小哥的職業好奇。
每天看見許多外賣小哥穿梭在城市的街頭巷尾,他們總是行色匆匆,卻很少有機會跟這些人坐下來,面對面交流。
顧晨感覺這是個機會……
“工資也還行吧。”趙小冬笑了笑,說道:“深夜的單子一單賺九塊,外加五十塊夜間補貼,但在行情最慘淡的春末凌晨,一個騎手一個晚上有時只能接五個單子。”
抬頭看了看天空,趙小冬又感慨道:“不過江南市消費高,為了省錢,他們連飯都不敢放開吃,超過十五塊,就要掂量,每個月放兩天假,也很少會休息,都攢了起來,回家探親用。”
“那你爸媽是后來才過來的對嗎?”袁莎莎弱弱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