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接受,而顧晨則拒絕。
隨后高瘦老頭將煙叼在嘴中,拿出打火機給王警官和自己點上。
顧晨見自己跟高瘦老頭套近乎成功,也是不由好奇的問他:“大爺,我剛才在水庫的那頭,好像看到一塊功德牌,那功德牌上還寫著什么‘寒隱放生水庫’的字樣,還有很多人的署名,這是個什么玩意啊?”
“害,也沒啥。”高瘦老頭吸上一口眼,這才吞云吐霧道:“就是下邊的寒隱寺立的,他們把這當做放生池,每個星期都會組織人員來這里放生。”
“放生?”顧晨故作驚愕,隨后又道:“感覺這地方還需要放生?一大堆水產丟進水庫,那豈不是太擁擠了?”
“可不是嗎?這里面的魚啊,泥鰍什么的,太多了。”高瘦老頭吸口煙,又道:“這年頭流行放生。”
“你去各地花鳥魚蟲市場逛一圈你就會發現,像什么野生麻雀、八哥、畫眉之類的動物,都被統稱為‘放生鳥’,已經成為功能獨特的新品種。”
“還有這種事?”盧薇薇故作驚愕,奉承著道:“那……那倒是挺奇怪哈,還是第一次聽見。”
“哈哈,一看你小姑娘就是見識少。”見盧薇薇一臉小學生虛心求教的模樣,高瘦老大爺就忍不住解釋道:
“這其實也不算什么,像每年到了八、九月,京城的什剎海前海水面上,就會出現了大量翻白的死鯰魚,少則數百斤,多則上千斤。”
“誒?這個我知道,我老家就是京城的。”盧薇薇終于找到了切入點,趕緊附和道:“我小時候,還真就發現這些地方,老是有一些翻白的死鯰魚,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著怪可惜的。”
“原來你是京城人?”高瘦老頭不由一呆,這才有些客氣道:“那可不是嗎?像這些鯰魚,其實都是在什剎海火神廟的放生祈福儀式上被放生的。”
“像這些鯰魚,本就是人工養殖的,非什剎海‘原住民’,根本不適應那里的水體環境。”
“所以被放生之后,很快就會死亡,我當年在那邊打過一段時間的長工,就給這些放生的人搬運過鯰魚。”
“原來是這樣啊?”盧薇薇一臉驚奇,也是不由分說道:“看來鯰魚之死的謎團終于解開了,我說當年怎么總是看到這種情況。”
“呵呵。”高瘦老頭見盧薇薇是京城來的妹子,加上自己當初也在那邊放過鯰魚,于是便自來熟道:
“小姑娘我告訴你,事實上呢,這種‘放生’變‘放死’的慘劇,真的是經常發生。”
“像每年的農歷初七、十八之后的幾天,很多城市的一些公園和郊外,便會出現上百只麻雀,成片死于草叢中的慘狀,這種情況你可能見的也不多。”
“嗯嗯。”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笑孜孜道:“這倒是挺少見的。”
“挺少見那就對了,要是有放生團體的地方,那就見怪不怪咯。”高瘦老頭吸著香煙,也是悠然自得。
顧晨好奇問他:“怎么說?”
“怎么說?”老頭笑笑,搖了搖腦袋:“其實這些麻雀呢,都是被買來放生的,由于麻雀素有不吃‘嗟來之食’的特征,加上放生環境不適合等因素,就容易出現被放生的麻雀大批死亡的事情。”
顧晨皺了皺眉,繼續問道:“那如此放生,豈不是脫離了放生的本義?甚至貽害無窮?”
“就是這么個道理。”高瘦老頭將吸完的香煙丟在地上,用腳尖碾上幾下,這才又道:“像這樣的放生,其實不顧動物的死活,常常是‘放生’變‘放死’。”
“所以說,放生其實是一項技術活,講究‘天時地利’,需專業人士來研究環境是否適合所放生物的生存,還需要考慮放生的時節、氣候。”
看了眼面前的水庫,高瘦老頭又道:“就像一些人工養殖的動物到了野生環境,基本就活不了了。”
“而野生動物也需要有一個野化訓練,以重新適應野外生存,而現在很多放生只顧買了活物來放,而不注意所放生命的死活。”
“那這個洪山水庫應該就挺適合放生的對吧?”顧晨接機插嘴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