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里,張牧深深的吸上一口氣,感覺壓在心里這么多年的怨恨,終于能夠找人傾訴。
只不過,張牧做夢都不會想到,他傾訴的對象竟然是警察。
現實永遠讓他無法想象。
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案后,看著張牧問:“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高文,哦不,是高明就在光明鎮的?”
現場忽然安靜了幾秒……
張牧搓了搓臉,竟然笑出聲道:“可能這就叫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我在一則新聞上看到,高明作為光明鎮中心小學校長的身份,參加培訓,并發表講話的照片。”
“當我看到那篇報道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了高明,就是當年想滅口的那個高文。”
“他即便改了名字,洗心革面成了小學校長,可他當年做的那些事情,難道就能一筆勾銷嗎?”
“所以……你早就來過光明鎮?”顧晨忽然感覺情況不對。
最起碼,如果張牧也實時自己的計劃,肯定不會這才草率。
最起碼這人物是否是當年的肇事者,必須要有明確的判斷,以張牧這種性格的人,絕不會那么草率來這里作案。
張牧看著顧晨,竟咧嘴一笑:“看來顧警官不愧是神探,這都沒你猜到了?”
“沒錯,我并不是第一次來光明鎮,早在我發現高明就是當年的高文時,我就根據新聞報道上的信息,來到光明鎮中心小學附近,打聽過關于高明的信息。”
“后來我在以為面館老板那里得知,高明當年的確叫高文,只是不知道后來為什么改名。”
“而且他在從事教育之前,的確干過一段時間的貨車司機,最讓我感到興奮的是,高明的耳后根,的確有道胎記,跟當年我所見到的魚型胎記幾乎是一模一樣。”
瞥了眼身邊的王警官和盧薇薇,張牧淡笑著說道:“你們說,天底下不會有這么湊巧的事情吧?”
“就當我為找到當年撞死我父母的高明時,我又在養老院發現的秦磊,也就是那個眼角處又道傷疤的秦磊。”
“一打聽,他跟高明當年還一起跑過貨車,這完全符合當初撞死我父母的所有條件。”
“這么多年來,他們兩個讓我找得好辛苦,可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還是讓我找到了他們。”
顧晨書寫速度極快,幾乎是在張牧說完的同時,將所有筆錄記錄完畢。
這才抬頭問他:“那這么說來,秦大爺反而成了你的幫兇?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找過他。”張牧面無表情道:“我找過那個姓秦的,我曾經給他寫過幾封匿名信,讓他知道,當年他撞死的冤魂要來找他報酬。”
“這家伙開頭不信,還以為是有人惡作劇,可當年他們撞死人是真的。”
“可后來接二連三的收到我寄給他的匿名信,他怕了,感覺真的會有鬼魂找他來索命。”
抬頭看了眼顧晨,張牧又道:“想著這人當初曾經放過我一馬,但撞死我父母逃逸,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我得讓他受折磨,要讓他終日感受到惶恐不安,要讓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要讓他成為我復仇的一顆棋子。”
“所以你利用了秦大爺是個被人排擠的人,企圖讓他替你做事?”顧晨問他。
張牧點頭,道:“當然,我在光明鎮觀察過他一段時間,我覺得可以有必要利用起來。”
“于是有一天晚上,我約他在光明鎮郊區的小樹林里見面,當我告知自己的身份時,他跪在地上向我求饒,讓我放過他。”
“我看他可憐,就利用他當年放過我一馬做誘餌,讓他按照我的計劃,以當年車禍暴露的情況,偷偷約高明今晚來他房間,然后……”
抬頭看著顧晨,張牧苦笑道:“然后發生過什么,就如你顧警官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