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劉遠又道:“現在女兒長大了,也不需要我這個糟老頭子天天操心。”
“而10年前的約定,也已經全部兌現,我也過慣了風平浪靜的日子,原本想忘記10年約定,從此不再偷竊,可沒想到,那天有人敲響了我的家門,那人就是鐘強。”
“鐘強找上門?”吳乾豐很是不解,忙問道:“可是鐘強我們查過他的底細,他之前并沒有犯罪記錄,他怎么會找上你的?”
“因為……因為之前我曾經找他銷贓過,將幾件盜竊過來的古玩,拿給他銷貨。”
“可以說,那時候的鐘強,只是對古玩非常感興趣,盡管他也看出,這些東西來路不正,但還是愿意收下。”
“但是后來有一次,鐘強意外從江南市那頭得知一個消息,一件珍貴古玩被飛賊劉盜走,而那件丟失的古玩,就是他收購的那件。”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知道你是飛賊劉的身份?”顧晨問。
劉遠默默點頭:“他是個聰明人,也是個精明的商人。”
“因為幾次合作,都讓他嘗到了甜頭,因此他非常希望能跟我入伙,一起干一些大事,甚至想邀請我一起盜墓。”
“可是鐘強的記錄很干凈。”吳乾豐說。
“哈哈。”聽聞吳乾豐說辭,劉遠直接干笑兩聲,道:“鐘強是個非常精明的商人,他知道如何慫恿他人替自己辦事,而讓自己置身事外。”
“他采取收購的方式,慫恿不少人偷竊過古墓,他并不干凈,而且因為知道我飛賊劉的身份,甚至不惜以揭發檢舉來威脅,讓我跟他合作。”
“可是你有10年的誓言。”袁莎莎提醒著說。
“沒錯。”劉遠并不否認,直接道:“我也是跟鐘強說過,我告訴他,10年后,我可要替他做件事,作為我們直接的了結,以后誰也不欠誰的。”
“不過鐘強似乎也非常明事理,在得知我妻子的臨終遺言后,也表示同意。”
“而這次偷梁換柱,也是他精心部署過的,目的就在于將喬治手里的正品,用偷梁換柱的方式換成贗品。”
“為此,鐘強也不惜重金,讓手藝人模仿喬治那條珍珠項鏈的成色,重新打造了一條仿制品,讓喬治發現不了。”
頓了頓,劉遠也是沒好氣道:“可萬萬沒想到,手藝人粗心大意,竟然在珍珠項鏈中漏掉一顆。”
“而喬治這個老家伙,卻又偏偏是個強迫癥,竟然在給眾人欣賞參觀之后,時不時拿在手里,又重新數過一遍珍珠的數量。”
“可以說,如果沒有喬治那個老家伙的疑心病,或許到他參展結束回國,都不一定知道手里的寶貝疙瘩是假的,只能說我們運氣不好。”
“沒錯,你們確實有點背。”顧晨默默點頭,感覺天道輪回說,確實有那么些威力。
至少劉遠十年不出手,尚且可以安穩度過,可一旦出手,即被抓個現行。
可見這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吳乾豐也是若有所思:“那照你這么說來,鐘強可是個老手了?”
“沒錯,他才是背后的真正主使,要不是他威脅我,或許我現在可以一直陪著女兒,安享晚年。”
“可畢竟在人家的地頭上,許多事情身不由己,喂不飽他這個白眼狼,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抬頭看著顧晨,劉遠又道:“雖然我知道,幫他鐘強這最后一次,只是他說說而已,但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他今后可能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我身份說事,我也早已做好跟他魚死網破的準備,我知道終究有一天會坐牢,但是,只是沒想到會是這么快。”
說道這里,劉遠長嘆一聲,忍不住擠出幾滴眼淚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女兒結婚的日子?”
“放心吧,你女兒劉敏可不像你,至少她是個單純的幼兒園老師,要是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飛賊,你想過沒有?你女兒會怎么看你?”
盧薇薇也是見掏心窩子話說出。
然而在聽到盧薇薇道出自己女兒劉敏的具體信息后,劉遠卻突然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