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志抿上一口茶水,也是幽幽的嘆口氣道:“當年我跟著秦局辦案,第一次看到如此慘烈的尸體,差點沒讓我吐了出來。”
“而且我還清楚記得,當時我們還注意到,胡海霞的手腕,被用某種塑料電話線綁著。”
“而在床頭板,及其上方的墻面上,還殘留著血跡。”
“兇手殘忍的切斷了她的一根動脈,床上被血液浸透,但是在她的旁邊,放著她那天晚上穿的衣服,沒有被翻動過,而在床腳下的雜志也沒有被移動過。”
聽聞趙國志的現場說辭,還原當初的案發現場,顧晨也是根據僅有線索,提出自己的看法道: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這個胡海霞當時沒有掙扎,而兇手卻完全控制住了她,并把她捆綁起來,但胡海霞根本就無法反抗?”
“沒錯。”趙國志微微點頭,也是同意著說道:“當時我們調查的結果,也是這樣。”
“我們當時認為,兇手沒有從房間里拿走任何東西,而胡海霞又是獨自生活,因此很難確定,她是否有什么物品丟失。”
“但是她的錢包卻躺在外頭的餐桌上,而她的鑰匙仍然在那里。”
頓了頓,趙國志又道:“我們當時對案件調查工作進行了分工。”
“我們現在的秦局,當年是整個案件的負責人,我只是他的副手,擔任現場記錄,對現場情況作書面記錄,描述各個證據所在的部位,并對證據進行收集工作。”
“而當時我還記得,我被指派,專門為整個房子畫了一份比例圖。”
“接著由專門負責訊間的同行,開展對相關人員的訊問、走訪和核查汽車牌照等工作。”
“因為當時江南市警局的條件有限,所以秦局給省廳犯罪實驗室打了電話,然后就立即撤出了那座房子,以免破壞任何證據。”
“之后,我和省廳犯罪實驗室的人一起工作,而我所做的工作,也跟現在的準備現場書面記錄時一樣,主要是描述現場的所有情況。”
“并且我們在搜查這座房子的時候,發現了兇手在行兇后清洗血跡的地方,也就是被害人胡海霞臥室旁邊衛生間的一個陶瓷洗手盆。”
“因為在那里有一些沒有洗掉的血跡,而這些血跡非常淡,因為很明顯,兇手曾努力清洗掉這些,但并沒有成功。”
“而這些蛛絲馬跡,也被我一一記錄下來,并且當時我們還發現,在冷水龍頭上,可能有一個指紋。”
“當然這是一個不完整的印跡,但是我們不想在現場提取指紋,而是將水龍頭帶回犯罪實驗室。”
“那回來呢?指紋有被提取嗎?”顧晨問。
趙國志默默點頭:“有的,后來我們果然在這個水龍頭上提取到了一枚指紋。”
“到那時為止,一切的調查工作還算是進展順利,于是我們大家都離開了現場。”
“可后來因為報紙上登出了《江南書院謀殺案》的頭條新聞,我們部門的每個人都受到了媒體的騷擾。”
“加上當時兇手遲遲沒有找到,因此在那段時間,我們每個人都倍感壓力。”
“也是哦。”王警官理解趙國志的苦衷,也是附和著說道:“當年新聞報紙的殺傷力,那也是非常巨大的。”
“能上報的謀殺案,關注度應該很高,我也記得當年曾經好像是聽長輩們說起過,但后來如何,我不是很清楚。”
“這件事情很敏感,死者又是一名教育工作者,還是當地名人,所以調查起來壓力很大。”趙國志說。
盧薇薇則又問:“那當時你們的調查方向是怎樣的?從熟人入手嗎?”
“對啊,就是從熟人入手。”趙國志并不否認盧薇薇的看法,也是非常贊同的道:
“我們當時的調查員們,都將注意力集中在胡海霞的一個熟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