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盧薇薇又道:“王寶成因為躲閃不及,也不知道這無人機的葉片是刀片改裝。”
“所以在被割喉之后,迅速倒地身亡,而此時你又將無人機收回,繼續躲在對岸默默等待。”
“隨后出現的是何軍。”不等盧薇薇解釋,顧晨便直接結果話語權道:
“我們從現場兩人倒地的姿勢來看,何軍的手臂是有疊在王寶成身上,說明何軍是后來者。”
“由于來到現場之后,發現王寶成倒地不起,所以出于好奇,何軍趕緊過去查看情況。”
“可你就是利用這點間隙,再次將改裝過的無人機飛行過去,利用剛才同樣的套路,在何軍面前短暫停留。”
“一方面,是讓何軍放松警惕,對無人機產生好奇,另一方面,你也是在校準方位,隨后利用無人機輕巧快速的飛行特點,在何軍猝不及防的條件下,迅速將他一擊必殺。”
走到低頭不語的張溫凱面前,顧晨也是繼續說道:“你利用這種條件,先后將兩人殺害于此。”
“并且可以不留兇器的全身而退,這也就是為什么,現場只發現王寶成跟何軍的尸體,卻并沒有發現任何兇器。”
“而且,泥濘的現場,也只留下王寶成跟何軍的腳印,并沒有出現第三者腳印的原因。”
“天吶,原來是這樣?”站在警戒線外圍,呆呆看著眾人的胡旭東,此刻也被顧晨的解釋驚了一下。
這的確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不僅是胡旭東,劉書恒此刻也是驚訝不已。
原本大家認為的一樁詭異案件,在顧晨的演示之下,似乎一切都真相大白。
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的張溫凱,則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抓狂,繼續做著最后的垂死掙扎:“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你憑什么就斷定,是我用無人機殺害了這個兩個人?你們是哪只眼睛看到的?”
“張溫凱,你還真是夠無恥的。”見張溫凱依舊是強硬反駁,盧薇薇整個人肺都快氣炸了。
感覺不拿出點真東西出來,這家伙是不會認罪的。
想到這里,顧晨已經將手機屏幕再次亮出,提醒著道:
“這是我們一早得出的檢測結果,我們從你的無人機縫隙位置,提取到一些血液樣本。”
“經過市局技術科法醫同事的加班加點,終于找到了這些血液樣本的源頭。”
頓了頓,見張溫凱一臉懵圈,顧晨則直接說道:“這些從你無人機縫隙提取到的血液樣本,跟死者王寶成,還有何軍傷口上的血液樣本,完全匹配。”
“如果說,這兩人不是你殺的,那為什么他們的血液樣本,會出現在你的無人機縫隙?”
見張溫凱啞口無言,顧晨則是自問自答道:“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可以跟你解釋,因為這架無人機,就是你殺害王寶成跟何軍的作案工具。”
“你在作案之后,企圖擦拭無人機上的殘留血跡,但是由于是夜晚,光線不足的原因,你也僅僅是擦拭了無人機主機體上的所有血跡,但是卻忽略了無人機縫隙之間的微妙血跡。”
“但是很不好意思,即便你將主機體上的所有血跡擦拭干凈,我們依然也是可以利用那縫隙中,僅有的一點血跡,將血液樣本提取出來。”
“及時你將那些改裝過的飛行葉片丟棄又如何?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偵查嗎?你太想當然了。”
“啪嗒!”
聽著顧晨的解釋,張溫凱自知在劫難逃,雙腿突然一軟,整個人竟然跪在原地。
劉書恒見狀,也是指著張溫凱怒不可揭道:“張溫凱,我可一直把你當兄弟,你卻這么坑我?”
“平時團建聚餐的時候,我記得你連殺只活雞都不敢,你怎么能殺人呢?”
“呵呵。”聽聞劉書恒說辭,張溫凱也是干笑兩聲,默默點頭:
“沒錯,我的確是連殺雞都不敢,如果讓我面對活體禽類,我的確下不去手。”
“可是無人機可以遠程操控,就跟玩游戲一樣,我不用直接面對活體,就能完成擊殺,這給了我一定的方便。”
“可你為什么要殺他們?”盧薇薇十分不解,也是好奇問道。
張溫凱吸了吸鼻子,雙手捂住臉頰,也是一臉懺悔道:“為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