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坤哥,真的會放你回去?”顧晨也是瘋狂暗示。
船長一愣,努力回想了一秒,似乎感覺這何文軍說的有些道理。
于是顧晨繼續解釋:“坤哥是個疑心很重的人,跟我大哥巴圖做生意,尚且需要用人質抵押作為背書。”
“而你又跟了坤哥快三年,如果這名坤哥的人,能夠接替你的崗位,做好船長,那尚且最好。”
“可一旦這個人替代不了你,而你又決意要回去,并且你又掌握著坤哥這幾年的所有活動,你覺得,坤哥真的會讓你活著回去這么簡單?”
顧晨的一句話,似乎醍醐灌頂。
船長頓時茅塞頓開。
這么一想,似乎也很有道理。
跟著阮旭坤三年,已經足足掌握了阮旭坤三年的具體動向。
一旦放自己回去,他能擔保自己絕對不會將這里的事情說出去嗎?
還是說阮旭坤信得過自己?
想到這里,船長突然緊張起來,目光中滿是驚恐。
“他會殺了你。”顧晨在一旁提醒著說。
“不,我……我跟著坤哥,忠心耿耿,我不會將這里的事情說出去的。”
船長此刻也慌了,之前就想著趕緊干完這三年,然后拿著錢回家,過好日子,再也不用這么提心吊膽。
可剛才這個何文軍一提醒,也讓船長此刻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在阮旭坤這種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完全可以在殺掉自己之后,再去東南亞招募一名新的船長。
而自己對于阮旭坤來說,終究是個外人,他會為了一個外人的口頭承諾,而置這么多兄弟,和自己的基業安全不管不顧嗎?
顯然不會。
那么如此,自己的最終解決,那也只有死路一條。
“這么說來,我終究還是難逃一死?”船長看著顧晨,眼神中也滿是恐懼。
見船長開始出現恐懼和動搖,這顯然是顧晨樂意看到的結果。
畢竟,從敵人內部進行分化,這絕對是一個賺錢買賣。
于是顧晨假裝替他擔憂,點點頭說:“或許你跟坤哥提出自己準備離開時,你也就離死期不遠了。”
“那怎么辦?”船長頓時焦慮起來,似乎一時間也陷入到迷茫狀態。
而這種焦慮,也正是顧晨想要看到的。
于是顧晨也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單手拍拍船長肩膀,表示無能為力:“那也只能祝你好運了,要么,就一直給坤哥干下去,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如果你一直跟坤哥干下去,那你就很難見到家人。”
想了想,顧晨趕緊追問:“對了,還不知道,你有多久沒回去看望親人了?”
“多久時間?已經有兩年多時間了,這兩年多來,也只能通過衛星電話,在被人監督的情況下,跟家人交流,問問他們最近過得如何。”
吸了吸鼻子,船長也是一臉委屈,道:“每次家人都盼著我早點回家,我也一直欺騙他們,說自己在國外開船,業務繁忙,很難有時間回來。”
“總之,我還挺想念他們的,可就是沒辦法回去,因為這是坤哥的規矩,三年之內不準回家。”
“那你可太可憐了。”顧晨不由搖搖腦袋,也是無奈說道:“三年期滿,如果繼續干下去,那又是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無窮盡也。”
“可如果三年期滿,你選擇回家,那恐怕就是你生命終結的時候。”
想了想,顧晨拍拍船長的肩膀,也是無奈搖頭,替他感到惋惜道:
“那也只能祝你好運了。”
話音落下,顧晨將操作盤交給船長,轉身就要離開的意思。
他知道,此時的船長,已經在自己洗腦攻勢下,內心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此刻也是愣愣發呆,似乎對于自己這幾年的工作,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也就在顧晨準備離開駕駛艙時,卻又忽然轉身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我叫洛東。”船長呆滯的看向顧晨,愣愣說道。
“你住在島上的哪里?”顧晨又問。
“十……十號房。”洛東眼神飄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