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結婚,要在老家買房,這錢可以給他付個首付,但羅偉害怕事情暴露。”
頓了頓,張金澤也是攤開雙手,認真解釋:“畢竟你們想想也知道,如果這筆錢,突然從天而降,這個家伙拿著這筆錢去結婚,去買房付首付,那別人問起來怎么說?”
“畢竟那個家伙,也是個頭腦簡單的主,羅偉怕他守不住秘密,就告訴他,讓他入股公司,大家一起搞事業。”
“那人不同意?”顧晨似乎是猜到了結果。
張金澤默默點頭,也是附和著說:“沒說的沒錯,那家伙是堅決不同意,還威脅我們兩個,如果不給他應得的部分,他就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
右手扶在額頭上,張金澤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顧晨看到這副面容,似乎感覺情況不妙,于是趕緊追問張金澤:“所以那個人現在還活著嗎?”
“死了。”張金澤說。
“死了?”盧薇薇聞言,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但這個跟顧晨猜測的一樣,或許這就是金錢惹出的禍端。
顧晨趕緊追問:“他是怎么死?”
“車禍。”張金澤哽咽了一聲,也是無奈嘆息道:“就在我們不歡而散時,那哥們直接去飯店喝酒。”
“可能是因為特別氣憤,那天晚上,這哥們一直在等我們的回復,心情本來就很糟糕。”
“因為原本這對于他來說,就是一件意外之財,是一件喜事,卻因為羅偉的自私,讓他拿不出這筆錢來。”
“但也可能是老天爺冥冥之中幫了羅偉,這哥們喝酒之后,駕車返回工地的時候,在路上遭遇車禍,所駕駛的車輛,被一輛大貨車迎頭撞下山坡,當場死亡。”
“這家伙也真夠大膽的,喝酒開車?這是不要命吧?”王警官聽到酒后駕車,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張金澤則是冷哼一聲,雙手扶額,一臉沮喪:“也就是因為那件事情,所以我跟羅偉的關系也出現了裂痕。”
“雖然我也很缺錢,但羅偉卻堅持要把這筆資金,當做公司的流動資金使用。”
“這一百多萬,在當年可是一筆巨款,那哥們事后,羅偉也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等于這一百多萬,我倆可以平分。”
“所以呢?”顧晨抬頭盯著張金澤。
張金澤有些愧疚,默默的低下腦袋,也是一臉無語道:“我知道,羅偉這個人變了,為了公司,他變得非常冷血。”
“公司的財政大權,也都是羅偉在管,可是頭幾年,他為了搶占市場,各種給客戶鋪貨,導致資金壓力很大。”
“跟他一起創業三年,我三年沒拿一分工資,都在公司運營自己里押著。”
“貸款越來越多,跟混雪球似的,后來我有些扛不住了,才從零部件供應商那里,收取一些回扣,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重重的喘息一聲,張金澤也是情緒失控道:“可他羅偉在各種場合風光無限,到哪都被人當做座上賓,可誰能知道,公司夸大規模,借銀行的那些錢給客戶鋪貨,早已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看似風光的一家公司,其實早就千瘡百孔,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對羅偉徹底死心,有意離開公司。”
“而羅偉也是趁機利用我收受零部件高額回扣的幌子,把我踢出公司,收回了原有的股份。”
冷哼了兩聲,張金澤無所謂道:“我已經不在乎了,至少離開這家公司,我重新獲得了自由。”
“羅偉那家伙獨自背負著債務,越滾越大,直到破產,這也算是他該有的結局。”
見張金澤談起羅偉的破產,似乎相當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