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是扭頭一瞧,頓時一臉驚疑道:“你竟然可以爬到這里?”
“沒什么不可以的。”顧晨努力站直了身體,也是拍了拍雙手和身上的鐵銹,淡淡說道:
“你可以,我也可以,你應該就是趙波對吧?”
顧晨看出了男子的面容跟照片中的趙波非常相像,所以一眼便認出了趙波。
趙波看著顧晨這一身警服,頓時也清楚了顧晨此次前來的目的,不由冷哼兩聲,說道:“是我媽報的警吧?”
“不管誰報的警,你現在得跟我下去。”顧晨話音落下,便要嘗試接近趙波。
但趙波卻突然情緒激動起來,直接將身體往水塔蓄水池邊緣移動了一下,警告著說:“你別過來,你要再敢過來,我就從這跳下去。”
“你冷靜一下。”顧晨聞言,立馬停住了腳步,感覺趙波此時還沒有穩定情緒。
或許趙波坐在水塔頂端的蓄水池邊緣,也一直在猶豫。
這個高度,足以讓任何人畏懼,光是這幾十米高度懸空的壓迫感,加上各種強風的吹拂,就足以讓人心生膽寒。
顧晨也從來沒有攀爬到水塔的蓄水池頂部,而這次為了找趙波,自己也是完成了兒時的夢想。
可現在顧晨又遇到另外一個難題,那就是趙波現在該如何帶回的問題。
顧晨努力平復下心情,也是就地盤坐在與趙波五六米的距離,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芙蓉分局刑偵隊的顧晨,我們可以聊聊嗎?”
“有什么好聊的?”趙波扭頭看向顧晨,雙腿懸空。
但顧晨從趙波瑟瑟發抖的身體可以看出,其實趙波此刻也怕了,也在猶豫。
這給了顧晨跟他溝通的機會。
可一直讓趙波這么坐在水塔頂部蓄水池邊緣,雙腿懸空,時間一久,趙波的身體肯定會出現僵硬或者不聽使喚的情況。
為了避免趙波因為身體顫抖而失足墜落,顧晨只能選擇戰略性后退幾步,身體開始往后方挪動,這才又道:“我現在已經往后退了,你可以嘗試往里邊挪一挪。”
顧晨在給趙波臺階,但趙波此刻卻不肯讓步。
“你什么情況,能跟我說一說嗎?”顧晨將執法記錄儀調整到最佳角度,這才運氣平衡的問他。
“沒什么,只是沒臉見家人。”趙波此刻一臉沮喪。
顧晨甚至能夠通過大師級觀察力,看清趙波臉上的兩道淚痕。
很顯然,趙波獨自坐在這里,似乎是痛哭過的。
但至于趙波就這么呆呆的坐在這里,到底有多久時間,顧晨現在也不清楚。
只是感覺趙波現在的狀況非常糟糕。
“吃點東西嗎?”顧晨從口袋中掏了掏,發現盧薇薇給自己的士力架還在,便拿在手中作為誘餌。
趙波似乎也是餓得有些頭昏腦漲,看到顧晨手中的食物,不由抿了幾下干裂的嘴唇。
“這東西現在歸你。”顧晨見趙波現在有些動心,故意將士力架丟在面前,距離趙波三分之二的位置。
這樣一來,既能保證距離趙波足夠近,還能讓趙波接觸自己接近他的戒心,進而從邊緣地帶爬過來,以至于來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畢竟,顧晨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趙波身體僵硬,隨時容易墜落的危險。
趙波在猶豫的幾秒后,通紅的雙眼也緊緊盯住面前的士力架。
似乎現在頭腦一片空白,看見食物就想立刻擁有。
也顧不得太多,在盯住顧晨觀察幾秒后,發現顧晨并沒有靠近的舉動,他這才緩緩移動那僵硬的身軀,讓身軀開始躺靠在蓄水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