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盧薇薇猶豫了一下,也是若有所思道:“可是兇手如果往上游游泳過去,豈不是會跟廖劍波碰個正著?”
“可廖劍波在剛才的詢問當中,卻并沒有發現兇手的蹤跡,這不太可能啊。”
“畢竟河道就這么寬,當時廖劍波又在河里,周圍又沒有其他人。”
“如果有人從廖劍波身邊游泳過去,按理來說,他是一定可以發現的,但是卻沒有。”
“那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從他身邊游過去。”顧晨也是一語道破,淡然說道:“因為兇手可能就是廖劍波自己。”
“他自己?”盧薇薇詫異了幾秒之后,又問顧晨:“那之前聽目擊者說,當時廖劍波游到上游區域的時候,還在跟岸上的張琪打招呼,兩人還在隔空互動。”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之前這一切全都是障眼法,廖劍波的目的是為了迷惑岸上的目擊者對嗎?”
“可能是。”顧晨也在思考,說道:“但是剛才那兩名目擊者也反復強調,好像兩人之間的互動,女人總是在說同樣的話,而且聲音怪怪的。”
“但是如果兇手就是廖劍波,很顯然,這個地點是他精心挑選的位置,目的就是為了制造一起自己不在案發現場的殺人事件。”
“而涼亭附近的兩名目擊者,很顯然就糊里糊涂的成為了廖劍波的棋子。”
“重復說著同樣的話?”盧薇薇雙手抱胸,托腮思考著說:“顧師弟,假如我現在就是張琪,而你是廖劍波。”
“你在河中游泳,我跟你不聽的嘮叨同樣的話,各種打招呼,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那是當然的。”顧晨也是咧嘴笑笑,解釋著說:“所以這也是一個疑點,正常人誰會不停的跟在河里游泳的人,重復著同樣的招呼?”
“這說明當時的張琪也不正常,有可能當時的張琪就已經死亡。”
“已……已經死亡?”盧薇薇聞言,也是一臉驚嘆道:“可是,如果已經死亡,那么張琪又怎么會跟河里的廖劍波打招呼呢?”
“盧師姐。”顧晨瞥了眼盧薇薇,也是實話實說道:“之前我在檢查張琪尸體的時候,就發現一些問題。”
“那就是張琪是死亡時間,應該在晚上6點25分左右。”
“但是我們從景區門口聽見的動靜,是晚上7點過5分,但是根據目擊者介紹,他們看見大胡子男人在行兇的時間,是在6點45分左右。”
“而廖劍波從水中游到岸邊,并且發現張琪被人掐死的時間,是在6點58分到7點之間,之后我們便趕到現場。”
“從時間上推算,目擊者發現廖劍波下水的時間,應該就在晚上6點25分左右。”
“6點25分?那豈不是跟張琪死亡時間相吻合?”盧薇薇聽到顧晨的說辭之后,也是反問顧晨道:
“那顧師弟,你之前明明知道死亡時間有貓膩,那你為什么不當面戳穿廖劍波的謊言?”
“因為我當時還沒有證據。”顧晨也是實話實說,繼續解釋:
“你想想看,廖劍波有目擊者的證詞,證明兇手是個大胡子,而且6點45分之前,岸上的張琪還一直在跟河中的廖劍波打招呼互動。”
“從時間上來判斷,廖劍波根本沒有作案時間,因為就排除各種條件因素,廖劍波要從水中游到岸邊,再殺掉張琪,顯然過于理想化,也不太現實。”
“那這樣說來,兇手或許有兩個人?可也不對呀。”盧薇薇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感覺在時間上有出入。
顧晨則是咧嘴笑笑:“沒錯,兇手如果是廖劍波,那么必然會讓人感覺有種錯覺,那就是,廖劍波在分身作案。”
“從現場各種條件來看,顯然當時在水中的廖劍波不具備這種條件。”
“畢竟,岸上的張琪一直在重復跟他打招呼,光這點因素,就很容易干擾到大家的判斷。”
“我明白。”盧薇薇默默點頭,附和著說:“也就是說,如果當時的張琪,沒有一直在跟河水中的廖劍波打招呼,那么就可以證明,廖劍波當時在下水之后,又游上岸邊,掐死了張琪。”
“但如果張琪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6點25分左右,也就是廖劍波下水的時候,那就說明,廖劍波在下水之后,一直在岸邊打招呼的‘張琪’,其實另有其人?那這樣豈不是說明,張琪有分身?”
顧晨搖搖腦袋:“死人是不會發出動靜的,除非……”
“除非什么?”盧薇薇追問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