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總覺得自己是最特別的存在,后來就慢慢變成了平庸的成年人,可這不就是當初翹首以盼的長大嗎?”
“但是那天那位老板娘卻告訴我說,吃完豆漿和豆腐腦,去做那個肆意妄為,志得意滿,遨游山川和湖海,擁有世界所有爛漫的人吧,不必開玩笑,因為長大了這些才最重要。”
“那天我才知道,那是老板娘最后一天開店,做完那天生意,她就要去外地,跟她的孩子一起生活。”
“所以那天老板娘跟我說的這些話,對我觸動很大。”
“要不是那天她這樣鼓勵我,可能我今天根本就沒勇氣過來這里,見陸熙雯最后一面。”
話音落下,徐洋沒了之前在南湖賓館的愜意和不在乎,有的卻是失落和無助。
盧薇薇知道,這個徐洋在假裝堅強。
要是自己和顧晨不在這里,說不定他會一個人躲在這邊的涼亭偷偷哭泣。
幽幽的嘆息一聲,盧薇薇也是安慰他道:“可你為什么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聽陸熙雯說,你當初的那些事情,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呵呵。”聽聞盧薇薇說辭,徐洋也是干笑兩聲,問道:
“陸熙雯是不是說,我沒有事業心?成天就知道跟社會上的狐朋狗友瞎混?”
“難道不是嗎?”盧薇薇說。
徐洋搖搖腦袋,也是繼續笑道:“她是不是還說,我替朋友出頭,跟人打架,被抓進派出所?然后跟人開飯店,又跟那幫社會人各種打架鬧事?完全沒有上進心?”
“難道……不是嗎?”顧晨也表示好奇。
畢竟這些事情,在南湖賓館,陸熙雯的房間里,大家都是聽得明明白白。
但此刻的徐洋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整個人顯得非常失望,也是淡笑著搖頭:
“你們都錯了,其實,事實的真相并不是這樣。”
“你說什么?”
盧薇薇和顧晨聞言,二人也是異口同聲,就感覺,這里面難道還另有隱情?
徐洋抬頭看著顧晨和盧薇薇,問道:“你們知道今天的新郎叫什么嗎?”
“叫什么?叫……好像叫……”盧薇薇記性不太好,只能瞥了眼身邊的顧晨,問道:“顧師弟,今天的新郎叫什么來著?”
“叫……許澤雨。”顧晨當時也只看了眼一樓入口的宣傳海報,寫的是新郎許澤雨和新娘陸熙雯,便隨口一說。
徐洋默默點頭,又問:“那你們見到新郎了嗎?”
“那倒沒有。”盧薇薇搖搖腦袋,也是實話實說:“當時我們一直跟新娘待在一起,然后又在洗手間碰到你,所以……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碰到過新郎。”
“好吧。”聞言盧薇薇說辭,徐洋頓時又轉移話題道:
“其實,陸熙雯所說的這些,也只是陸熙雯自己認為的事實,在她眼里,如果一旦想要離開我,那么所有的事情,在她眼中都會變得不合理。”
“就比如?”顧晨問。
“就比如,當初我一個好兄弟,在外頭大排檔喝酒的時候,被一個醉漢莫名其妙的,用酒瓶打破了腦袋。”
“就因為對方吵吵鬧鬧,我好兄弟只是說了一句,讓他們小點聲,然后,他腦袋就掛彩了,你說我能不管嗎?”
“所以你就跟那幫人打架?然后被抓進派出所?”顧晨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