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觀道:“我見你當街堵霍琭,便知應該是不想藏了……怎么,后續有正面進入朝廷的想法?”
“有。”陸行舟道:“我此番離開夢歸城,就直接赴京,參加京師丹學院的考核。郡守大人對此有什么提點之處么?”
京師丹學院的考核就算再是嚴格,也不像科舉嚴得那么離譜,背后還是有人情可做的。沈棠是沒法發揮這作用,別人卻未必。
在沒有“州牧”只有負責監察的“刺史”體制下,孟觀這種大郡之守堪稱一鎮諸侯,他會有超出背后的裴家之外的、屬于自己的面子。
孟觀“哈”地一聲:“你問對人了,丹學院的孟禮教諭,是我親兄。”
說著還真提筆寫了封信,又道:“不過想走后門進去的想法還是收收,這個基本沒什么可能。但讓你不被惡意刁難、博得個相對公平的環境,應該還是做得到的。否則……呵呵,怕是你的日子不好過喲。”
“已經很感謝了。”陸行舟避席一禮:“多謝郡守大人關照。”
“本官為什么關照你,倒也不純粹因為敵人的敵人……而是因為你這次以身為餌不懼危險的除魔之舉,本官自認沒這個膽氣。”孟觀寫好了信遞給他,喟嘆道:“以后有了朝廷身份,也切記今日之心,不要被這官場的磨盤碾碎,忘了自己還是個人。”
陸行舟神色肅然:“郡守大人放心。”
孟觀忽然板了臉,站起身來拂袖而去:“就憑你屋里的貓,本官就放心不了。”
陸行舟:“……”
本來這次和孟觀相見主要是想問后續怎么發揮霍琭這件事,有什么要他陸行舟做的地方。可看孟觀這態度也沒有必要問了,不管他們是選擇暫時先壓著呢還是即刻爆發,裴家和孟觀等人自然會有他們的政治考量,反而不需要自己插手。
這件事夠霍家焦頭爛額的,兒子被廢了,還因為“勾結魔道”一屁股屎。
陸行舟心懷大暢地回了屋,還哼著小曲子。
進屋一看人都傻了,裴初韻被阿糯壓在床上,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頓抽:“還不是我師娘呢,就敢打我屁股,現在我才是你的前輩!”
臀浪翻滾,煞是好看。
裴初韻趴在那里,一臉生無可戀:“有本事你解開我的穴道……”
“你叫我解我就解呀?”阿糯兀自在抽:“惹到我,你算是惹到……”
“阿糯。”陸行舟干咳一聲:“你在干嘛呢?”
“……棉花啦。”阿糯“咚”地跳下床,嚶嚶嚶地告狀:“師父,她打我……”
陸行舟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啵了一口:“師父幫你教訓小妖女。”
“……”你看不出是誰打誰嗎?裴初韻心喪若死地趴在那一動都懶得動。
陸行舟瞥眼看看,包子都還丟桌上沒吃呢,實在哭笑不得。我和郡守在外面談了多久,敢情你倆就在屋里打了多久?
他放下阿糯揉了揉腦袋:“出去玩會,我和阿繂姐姐有話說。”
阿糯從陸行舟腋下鉆出腦袋,沖著裴初韻略略略地吐了番舌頭,轉頭跑了。
裴初韻依然趴在那不動。
陸行舟從桌上取了包子踱了過去,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好啦……鬧騰這么久,吃點包……”
聲音忽然截斷在喉嚨里。
裴初韻衣裳半解,正面綁著一個兒童肚兜,四面漏風幾乎啥都擋不住,兩邊頭都冒出來了……
陸行舟傻在那里,裴初韻一臉灰敗:“看夠了么?這就是你叫你的好徒弟去買的肚兜。”
陸行舟沉默片刻,忽然喊:“阿糯。”
“嗖~”一條嶄新的肚兜從窗外打著旋兒飛了進來。
陸行舟伸出食指一挑,肚兜在食指上滴溜溜轉了好幾圈,終于停了下來,裴初韻一看,正常肚兜。
果然死小孩之前就買好了的,故意裝著不懂,就是為了坑人呢?
“咳。”陸行舟忍著親自給她換肚兜的想法,把東西放在她身上,一溜煙跑了:“你自己穿,我們在外面等你……”
“滾~”裴初韻終于有了反應,解下身上的兒童肚兜用力一甩。
肚兜呼嘯而出,砸在門上,竟發出“砰”地一聲。